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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寧走出體育館,再次被記者團團圍住:「寧寧,今天的考題是不是很簡單?」

岳寧點頭笑道:「數學是我的強項,今天的考題對我來說確實不難。」

她心裡清楚,這些題目對大部分考生而言已堪稱難題。

但即便再難,這是八十年代初,港城參加考試的考生僅一萬兩千多人,其中四千多還是自修生,哪兒比得上上輩子她在粵城參加的高考難度。

縱然離開校園多年,又隔了一世,知識看似遺忘殆盡,可腦子還是那個腦子。她爸爸認為她有成為頂尖廚子的天賦,莫伯伯則覺得她尚年幼,可引導成為科技工作者。兩人對她的未來定位不同,卻有一點共識:一定要讓她好好學。

來到港城接觸教材後,她只需適應這裡的應試套路即可。

接受完記者採訪,距離下午一點的英語考試還有些時間,岳寧索性在學校周邊逛逛。

她走過紅磚牆的教學樓,走下台階來到校外,沿著街道往西前行。轉過街角時,空氣中忽然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焦香。她拐進窄巷,追尋著香氣而去。

前方鐵皮棚頂歪斜著一塊木牌,上面用紅漆寫著「西貢河粉」。

棚下支著兩口鋁鍋:左邊是清澈乾淨的清湯,一位中年男子正用長柄木勺攪動右邊的大鋁鍋。鍋里的牛骨湯咕嘟作響,這是香氣的源頭。

棚屋外擺著四張木桌,其中三張已坐滿食客,唯有一張桌子旁只坐著兩位大叔。岳寧上前詢問:「可以拼桌嗎?」

一位大叔爽快道:「坐啊!」

岳寧坐下後,一位穿著斜襟布衫的女子問道:「吃河粉嗎?」

「來一碗河粉。」岳寧說道。

「好的。」

岳寧有些詫異老闆娘的粵語十分純正,便問:「老闆娘,你們不是越南人嗎?」

老闆娘立刻答道:「我們祖籍在汕尾,阿公那一代去了西貢,去年我們一家變賣所有家當,逃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岳寧看向角落,見兩個小姑娘正在低頭寫作業。

一旁的大叔接過話茬:「很多逃來的越南人,祖籍都是廣東、福建的!咱們中國人遍布南洋各個角落。」

「是啊!」岳寧笑著點頭,想起喬爺爺和大姨夫在抗戰時期,廣州淪陷後曾去越南河內組織運輸,和他們一樣去支持抗戰的,後來留在當地的人,想來也有不少吧?

同桌的另一位大叔嘆氣感慨:「要是中國人來港城也就罷了,現在那些越南人也蜂擁而至。英國人就是慷他人之慨!」

「一邊說要限制大陸人來港,取消『抵壘政策』,一邊又接收越南難民,英國人根本不管港城的承受力,不分華人、越南人全都放進來。」

「去年就一直吵著罵大陸不管邊境,說越來越多大陸人湧入港城,還嚷嚷著要取消抵壘政策。可轉頭就在日內瓦簽署《關於處理越南難民的國際公約》,把港城列為越南難民第一收容港。電視裡只大肆渲染內地移民造成的問題,怎麼不報導越南難民問題?」另一位大叔氣憤地說,「還不是英國人自己博取名聲,卻讓港城承擔後果!現在問題爆發了,就避重就輕,放大陸移民的問題來轉移注意力。」

說完,這位大叔不忘向老闆解釋:「我不是說你們不該來,大家都是中國人,西貢不安全,你們來這兒理所應當。」

「我明白。」老闆並未辯解,只是抓了一把新鮮河粉放入漏勺,在沸水中上下翻攪,讓每一根河粉均勻受熱。

他拎起漏勺輕輕顛了兩下,瀝乾水分後倒入大碗,又從配料碗裡取出切得極薄的牛肉片,依次鋪在河粉上,再從竹籃里抓出一把豆芽和幾葉新鮮的九層塔。

一勺滾燙鮮香的牛骨湯澆在河粉上,瞬間,牛肉片在熱湯的衝擊下由紅轉褐。

老闆娘將牛肉河粉端上桌,岳寧用筷子挑起半透明的河粉,吹涼湯勺里的熱湯。河粉看似清淡,卻因烤焦的洋蔥、香茅和羅勒葉賦予了獨特風味。她咬下一片燙至半熟的牛肉,肉質鮮嫩彈牙,再嗦一口粉,湯鮮味美。

正吃著,穿藍衫的大叔不慎將湯匙磕在碗裡,湯星子濺到岳寧手上。大叔忙說:「對不起啊!」

岳寧連忙擺手:「沒事。」

「英國人搞的政策,他們哪把港城當自己的地方?抵壘政策說廢就廢,難民收容港倒搶著認,擺明了把我們當垃圾桶!」大叔抹了把嘴,「真系希望早日回歸祖國,就算窮,都好過被人當水魚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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