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昌早年做服裝起家,後轉至珠寶業,大女兒盛佩蓉是髮妻所出,直到髮妻重病走的那年,二太生下小女兒盛佩珊,頭等版面「老夫少妻」的標題養活多少香江小報。按照資料顯示,大女兒如今已經四十七歲,小女兒三十七歲,整整差了十歲,姐妹情誼引發外界各種揣測。
最精彩的是不久前,盛文昌與妻子覃麗珠於空難中離世,家裡繼承人之位空置,按老爺子規定,等到遺囑正式宣讀必須拖足百日。
所有人虎視眈眈,有關於盛家爭家產的傳聞也愈演愈烈。
繞過私家路,兩幢打通的花崗岩別墅赫然於眼前,警戒線外擠著三輛電視台的採訪車。
管家驚魂未定,站在警員面前,雙手發顫,連領帶都是歪的。
眾人讓出一條路,莫sir戴上證件:「什麼情況?」
「壁爐排煙不順暢,燒松木的時候經常湧出濃煙。」
「維修工人拆開鑄鐵爐膛的時候,發現煙道被水泥塊堵住了,維修過程中,鑿擊的聲音越來越悶,卡住電鑽,帶出發黑的指骨,和原本卡在指骨間的褪色戒指。」
「管家不敢再讓人繼續鑿,馬上報了警。」
一片狼藉中,現場法醫進行初步勘察。
「從拼湊後的骸骨情況看,根據現場條件和氣候推測,死者為成年女性,約於十年前遇害,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身高大約五呎三。」
紫外線燈照過骸骨空洞的眼窩,這是祝晴第一次親眼看見白骨,沉默地屏住呼吸。
她調整醫用橡膠手套,與皮膚摩擦出細微聲響,手握的證物袋突然變得沉甸甸的。
「屍骨出現明顯的骨質破壞,死因應該是鈍器打擊造成的顱骨破裂。」
「至於水泥塊殘留的衣物纖維、其他現場遺留物和顱骨復像還要等進一步的檢測數據報告。」
隨著偵查工作展開,莫振邦分派搜證區域。
作為新人,祝晴則與上一起械劫案案件一樣,按照規定流程跟著莫sir隨隊見習。
莫振邦:「這案子怎麼跟?考下你的眼力。」
指尖滑過傳真資料第二頁的別墅結構圖,祝晴說:「先去土地註冊處,調查這棟樓的轉手記錄和裝修報備。」
「不錯,也許這幢樓還有前任屋主。」莫振邦讚許點頭,「再找總部拿一份失蹤人口的名單,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類似的案子,發布尋人啟事。屍骨是在盛家發現的,需要調查十年前業主行蹤,那一陣間屋還在裝修,幫工頭、施工隊一伙人也有很大的嫌疑。」
莫振邦說話時,語速緩了一下,睨祝晴一眼。
「不做筆記?」
組裡來了個新人,話少得像透明人,組裡黎叔在背地裡給她起了個花名,叫冰山女。
現在冰山女聽上司表達不滿,連鋼筆都沒拿出來,視線已經越過他,看向花園。
「他不對勁。」
莫sir微微抬眉。
蜷縮在花壇陰影里的男人,動了一下。
他穿著裝修工人嶄新的工作服,始終望著一個方向,注意到祝晴上前,才收回視線。
對方得知是循例問話,鬆了一口氣,開口時聲音沙啞。
「當時我在廚房討水喝,出來的時候聽見蔡伯大喊了一聲。」他的視線飄忽地投向三樓的飄窗,「家裡沒什麼特別的,只有管家和傭人在場,豪門恩怨真是精彩,盛老先生屍骨未寒,兩個千金和姑爺像約好的一樣集體人間蒸發。」
八卦周刊寫得明明白白,在盛文昌和覃麗珠夫妻離世前,除了工人之外,盛家一共六口人。
長女盛佩蓉的能力更勝一籌,只是和她丈夫程兆謙素來低調,不在媒體上曝光。反倒是次女盛佩珊出盡風頭,創辦多個慈善基金,退居幕後派丈夫陳潮聲出席於各大私人晚宴,慈善伉儷聲名在外,實則暗中拉攏盟友。
奇怪的是,到目前為止,四位都還沒有露面。
祝晴:「聽說盛家二小姐和她先生忙著處理兩位長輩的身後事,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莫沙展抬眉。
冰山女還是個醒目女,無師自通學會套料。
「真有人信他們的鬼話?過世又不是才三五天,還有什麼身後事要處理。」他嗤笑,「Madam,你有所不知,二小姐到現在還在找人印半島酒店慈善晚宴的請柬!」
祝晴不再接話。
可以確定,他是混進來的小報記者。
話說到這裡,他抬眼恰好與祝晴對視,不自然地躲開視線,用通渠鉤戳了戳錦鯉池裡的黃蠟石假山:「這一家人,最近可不太平啊……」
……
祝晴往後退了幾步,退至人群中時,仰起頭。
三層靠邊的露台,一眼看去就可見裝修風格金碧輝煌,唯獨最側邊間,露台是封死的,和整體風格格格不入。
別墅銅鎏金雙開大門敞著,大家都圍在客廳里,人心惶惶。
祝晴換了個方向,轉身進房,順著旋轉樓梯往上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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