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刀沒什麼牌子,也不知道是阿強從哪裡找來的。他們都說,他肯定吃了不少回扣,短短几年買車又買樓的……真是靠鄭校長發財了。」
「就是因為這把修眉刀,鄭校長第一次和他吵了起來。這種來路不明的工具,鄭校長覺得沒有質量保障,阿強的脾氣也倔,當場拍出一沓鈔票……」
那天,很多講師和學生都聽見詹偉強說的話。
他說,既然鄭校長不信他,這箱刀的錢,他自己出。
「其實我用過幾把,居然很順手,有時候鄭校長做事太固執,不願意接受新鮮事物。你看我們上了年紀,就應該多看看現在年輕人喜歡些什麼,不能總守著老一套……要不然,就跟不上時代了。」
祝晴和曾詠珊對視,兩個人終於見到一絲曙光。
「你再看看。」
「這起案件里的另外三位死者,你見過嗎?」
「有沒有來找過詹偉強?」
……
這一整天,天氣都很奇怪。
時不時大雨傾瀉,過後又忽然晴空萬里。
不下雨的時候,盛放小朋友就兩手插兜,站在門邊,催萍姨出門轉轉。
晴仔說,這兩天忙完後,就送他去上學。上學很麻煩的,還要面試,晴仔讓他有空看看面試題,多多練習,但小朋友沒有放在心上。
是幼稚園選他嗎?他選幼稚園才對。
盛放要實地考察,考慮把自己送到哪兒去。
而萍姨,就這樣帶著他在附近壓馬路。
「小少爺。」萍姨抬手指著不遠處,「那裡有一間小海鷗幼兒中心!」
他們在黃竹坑,離油麻地警署這麼遠,就算祝晴要送小舅舅上學,也不會送到這邊。
但小孩似乎沒這麼精明,根本想不到這一點,邁著小碎步遛到了小海鷗幼兒中心門口。
他太無聊了,無聊到兩隻小手握住幼稚園後門的鐵欄杆,臉蛋往裡湊。
看了好久。
小朋友們在活動場地奔跑,充滿童趣的兒歌聲一遍遍響著。
盛放搖搖頭。
校服好難看,歌聲不好聽,遊戲超級幼稚。
沒有意思,不如以後——
他帶外甥女一起去破案吧。
萍姨望著少爺仔小小的背影,心頭泛起一陣酸澀,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撫才好。
過去,這孩子的所有課程都在三樓那間專屬於他的書房裡完成,課表由家庭教師量身定製。將來真要進普通的幼稚園,和這麼多孩子一起上課,估計一時之間很難適應。
就像現在,他直勾勾盯著園區不放,卻還是說些嫌棄的話。
這孩子,明明是很嚮往集體生活的。
否則,他為什麼不捨得離開呢?
萍姨心中不忍:「小少爺……」
「幫幫忙。」盛放說,「我的臉卡住了。」
欄杆和欄杆之間的距離太窄,少爺仔的臉卡住,紋絲不動。
盛放將白白嫩嫩的短胳膊伸到後面,遞給萍姨。
隨即,他用冷酷的小奶音說:「拔一下。」
……
祝晴在晚上七點,才坐上回程的小巴車。
窗外風大雨大,車上廣播重複暴雨預警信號——
「南丫島渡輪服務暫停,直至另行通知。」
案件剛有了些許突破,又忽然停滯。
從今天早上上班起,整個美容學院裡沒有任何人見過詹偉強。而清晨,採購部門接到他的一通電話,說是要趕去南丫島洽談新研發的粉底液樣品。
很顯然,現在,詹偉強被困在島上。
哪有這麼巧的事?
小巴車在黃竹坑站點停下,大雨撲面而來,幸好早上出門前,萍姨給她塞了一把傘。
祝晴在風雨里趕路。
鑰匙插進宿舍鎖眼,她打開門,大雨帶走「蒸籠」里的熱氣,屋裡靜悄悄的,盛放不在。
祝晴以為盛家小少爺還是被萍姨哄回了半山別墅,誰知道走到書桌前坐下時,看見他在書桌上留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由萍姨代筆,他們倆在宿管阿姨的屋裡,看、電、視。
多會享受的小孩。
幾分鐘後,祝晴站在宿管阿姨的房門口,接小孩回家。
她輕輕叩門——
宿管阿姨來開門時,推了推滑到鼻樑中間的老花鏡,手中還拿著沒拆完的毛線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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