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個小女孩而言,未來並不重要,她們連當下都還沒有過明白。
「當然了。」曾詠珊笑著,語氣明快,「要是看一眼就知道受害者家屬在想什麼,你都不用當警察了,改行去廟街算命比較好。」
說話間,她們已經過了馬路,離雅韻琴行越近,死者未婚妻的聲音也變得越清晰。
「李子瑤,二十七歲。」
「平時琴行的事,頌聲喜歡親力親為,但昨天他不太舒服,想早點回家,所以我就留下來,幫他處理工作上的事。」
「我不會彈琴,也不了解課程的介紹。平時我負責的,基本上就是前台一些瑣碎的事,像接待、列印等等。」
「我是晚上十點左右回去的,當時琴行里還有幾個員工,*我們一起搭的士,她們捎帶上我。到家樓下,我還買了一碗糖水,上樓吃完就睡了。」
「這麼清楚記得買了一碗糖水?」
「每天晚上都會去買的,糖水鋪的阿伯很大方,會多加料。所以,我也經常去光顧他的生意。」
梁奇凱拿著筆錄本:「方頌聲呢?你到家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異常?另外,今天早上他是幾點出門的?」
「不清楚,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是分開住的。」李子瑤說,「反正下個星期就結婚了,不差這一時。婚房也已經準備好了,他總說,到時候我直接拎包入住……阿sir,請你們一定要儘快抓到兇手,頌聲死得太冤了。」
離得近了,更能看得出來,李子瑤臉上的妝容非常重,說是濃妝艷抹都不為過。
落淚會花了她的妝,就算剛趕到琴行時,站在那間六號琴房門口,她也沒有哭,只是用紙巾輕輕揩一下自己眼角的位置。
「對了,你們琴行有沒有監控?」
「監控只是個擺設,壞了很久了。我一直催頌聲找維修工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但他說不要緊,反正也沒人來查。」
梁奇凱:「今天早上五點到六點之間,你在哪裡?有沒有人能為你作證?」
「這麼早,肯定在家裡睡覺。我是個夜貓子,沒有早起的習慣。」說到這裡,李子瑤微微蹙眉,「阿sir,是懷疑我嗎?」
「沒有。」梁奇凱繼續記錄,「循例問問而已。」
李子瑤點了點頭。
也是在這時,梁奇凱餘光瞄見祝晴和曾詠珊回來。
「終於回來了,餓得大家都快要罷工。」他說著,看見祝晴手中提的飲料,「等一下,那杯是不是咸檸七?好像打翻了。」
祝晴連忙低頭看,茶x餐廳後廚打包得隨意,那杯咸檸七連蓋子都沒蓋緊,她走路時搖搖晃晃,打翻了半杯。
她連忙將飲料擺到桌子上,找紙巾擦。
「現在不能放下,一放下整杯會倒出來——」
「等等,你小心一點,祝晴!」
也是這時,李子瑤抬起頭。
她的目光沒有什麼波瀾,只在祝晴臉上停頓。
視線一直停留著,過了許久,都沒有收回。
……
警員們還沒吃完飯,死者方頌聲的女兒就已經趕到。
她看著神不守舍,明明想問警察有關父親的死因,卻不敢問出口,手捏住自己的衣角,呼吸聲很重。
曾詠珊看著搖搖頭:「真是可憐。」
起初接到電話,方雅韻以為,那只是充滿惡意的捉弄。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方雅韻在電話里直接破口大罵,然而誰知道片刻之後,傳來琴行老師Amy的聲音。方雅韻熟悉Amy的聲音,也深知就是借她膽子,她都不敢詛咒方頌聲,才終於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聽說,開車趕往琴行的路上,方雅韻甚至闖了紅燈。」曾詠珊輕聲道,「但是剛才把車停到門口,負責封鎖現場的師兄不認識她,請她挪車,敲了好幾次門,看見她就這麼呆呆坐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這間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琴行里,方雅韻終於確認了父親的死訊。
「抱歉,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她說,「我現在沒辦法……」
琴行設置了休息區,她就坐在沙發上,房門虛掩著。
將近半個小時後,她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接受警方問詢。
祝晴:「方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方雅韻點了點頭。
大多數時候,她抿著唇,聽到警方提問,會思索很長時間。
「我爸爸打開門做生意,不會輕易得罪人的。」
「他出了名的好說話,一些學生家長上了一段時間的課,來和他軟磨硬泡,要降課時費……說真的,一般都是漲課時費,從來沒聽過要將課時費下調的。但我父親總是會考慮學生家裡情況不易,不希望為一點錢耽誤一個好苗子,所以學費打折是常有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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