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兒,大大的傷感。
祝晴卻仍舊沉浸在案情中。
事實上,關於李子瑤被領養後的生活,警方目前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那些「過得不好」、「可能不幸福」的推測,一開始,都只是他們主觀的猜測,再加上李子瑤的引導,最終由她的室友出面證實。
祝晴想到另外一個可能性。
再往回倒,假設李子瑤不幸的童年經歷,都是精心編造的呢?
她和室友真的關係緊張嗎?
也許,連室友都在幫她。
室友羅薇薇說,李子瑤的童年確實不幸福,但那又怎麼樣?
童年不幸,就要去殺人嗎?
如果反過來——
被領養後,李子瑤過得非常幸福,她會不會有殺人的動機?
祝晴在破案,熱血沸騰。
盛放也在破案,一拍小短腿,恍然大悟。
「雪花冰里——」放放指著老闆,奶聲道,「根本沒有芒果!」
雪花冰老闆心虛轉頭:「嘿嘿。」
第38章 「值不值得恨?」
警方向交響樂團成員核實了方雅韻的不在場證明。大家都很重視即將到來的國際演出,為了提前適應時差,將近半個月來,樂團成員們都是清晨五點就出現在排練場地,就算前陣子雷暴警告,所有人也都是風雨無阻。
清晨五點到場,意味著至少四點到四點半之間必須起床準備,一個個都沒睡夠,結果因為有人遲到導致整個樂團的進度被拖慢,大家乾等著,不可能毫無怨言。正因為這樣,周三清晨方雅韻缺席的一個小時令人印象深刻,一人一句,立即證實她的不在場證明有疑點。
當天晚上,方雅韻就被帶到油麻地警署。
「周三上午五點到六點,是你父親遇害的時間,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當時這麼早,你去哪裡了?做了什麼?」
這次審訊,由徐家樂和豪仔負責問話。
兩位年輕的刑事調查組探員,緊緊盯著嫌疑人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
審訊室內的燈光令她每一個微小的表現都無處遁形。
方雅韻抬起頭,還沒開口,就先冷笑一聲。
「有沒有搞錯,查案查到現在,居然懷疑到我頭上?」
「現在是把髒水往死者的親生女兒身上潑?」
「阿sir,納稅人的錢是給你們這樣浪費的?你們重案組就是這樣給受害者家屬交代的?!」
方雅韻的耳尖因激動泛起薄紅,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她修長纖細的雙手在膝蓋上交疊,片刻沉默後,終於不情不願地開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怒氣。
「每天都是一樣的排練,誰會特地記得這些瑣事?如果要我自己事無巨細地匯報當天行程,那還要你們警察做什麼?」
「那天早上五點,我本來應該直接去交響樂團排練。但臨時去了正音琴行。」
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名片,拍在審訊桌上。
「從我家開車到正音琴行,需要二十分鐘,再從正音琴行趕回排練廳,正好一個小時。」
「去正音琴行幹什麼?」
「阿sir,去正音琴行當然是為了正音。早一天排練的時候,我就覺得鋼琴踏板有點卡,但是因為正好排練結束,我和朋友約好吃飯,就把這事給忘了。直到周三清晨出門,我才突然想起來,臨時繞道去了正音琴行,找相熟的調音師拿個零件。」
「你自己家裡都是開琴行的,去別人琴行找調音師?」
「我自己家裡開琴行,當然最清楚每周三店休,就算不是店休,也不可能在早上五點就開張。」方雅韻抬眼,「正音琴行的調音師,也就是琴行老闆,他就住在店鋪後面,敲門急了,能吵醒他。」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方雅韻朝桌上的名片抬一抬下巴,「陳師傅,問一下就好了,別特地帶人家回來,影響他做生意。」
「阿sir做事,還要你教?」
話音落下,徐家樂起身從審訊室出來,他站在門邊比了個手勢,有人立馬上前。
在徐家樂和他耳語後,他立馬點頭,小跑離開。
審訊室里,豪仔提及方雅韻與她初戀被方頌聲拆散的往事。
《港華晨報》的記者葉雪琳與呂綺雲正巧是多年好友,在她面前自然不會像在祝晴面前那樣謹慎,當時隔著電話聽筒,莫振邦依稀聽見葉雪琳說,當年剛分手時,方雅韻表面上放不下鋼琴家的清高與傲氣,背地裡在家可是鬧得厲害……又是絕食又是吞藥,一場失戀,差點要了她半條命。
這是莫sir和他們幾個人說的,但是現在,也許歲月撫平傷痕,提及當年的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他家境不好,爸爸擔心我和他在一起會吃苦,所以出面讓他離開我。年輕的時候可能不懂,總覺得愛情大過天,但慢慢地就會知道,爸爸是用心良苦。」
「爸爸有一句話罵得很對,當年我才幾歲?事業剛剛起步,傻傻結婚,在家*相夫教子嗎?又不是真的有情飲水飽。」
「你們的意思是,我為了當年的事,殺死我爸爸?」
方雅韻笑了一聲,用輕蔑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搖搖頭。
兩位警員對視。
他們並不認為這就是方雅韻的殺人動機,但不管是不在場證明被推翻,還是北角電話亭的那一通電話,都無法排除她的嫌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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