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能搞定他。」豪仔經過,倚著辦公桌調侃,「畢竟是親外甥女。」
祝晴還沒來得及接話,突然神色一凜,迅速翻開筆錄本。
一行行字跡在眼前變得清晰……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欣欣姐姐有生日。
……
審訊室的敲門聲響起,祝晴站在門口。
「莫sir。」她說,「我想試一試。」
審訊室里的問訊工作還在繼續,黎叔快要失去耐心。
「在死者體內找到的安眠藥,是境外處方藥,你提供的?」
「死者方頌聲和你養母是有淵源的,對不對?」
「你十七歲那年,養父母去世,和方頌聲有關?方頌聲害死他們,你為了報復,接近他,殺死了他!」
「阿sir,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李子瑤說。
祝晴站在門邊,突然問:「你的養父母——」
李子瑤抬眸。
「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啪嗒」一聲,桌上的一次性水杯被李子瑤碰翻。
杯子裡裝的是溫水,她顯然無措,用手去擦衣服和審訊桌。
祝晴的心裡有了答案。
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大多是沒有確切生日的。除非被遺棄時身上留有寫了生辰八字的紅紙,否則院方根本無從知曉他們的真實出生日期。郭院長向來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更沒有閒情逸緻為他們操辦什麼集體生日會。當年登記身份證明文件時,出生日期一欄隨意寫著一月一日,完全是為了應付登記。
但是戴楓的手腕上,紋著李子瑤的生日,當時他紅著眼圈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假裝深情。
李子瑤有生日。
是她父母留給她的,真正的生日。
黎叔折騰到現在,連個像樣的線索都沒撈著。
他出門去拿紙巾,回來時對祝晴說:「這裡交給你了,我出去透透氣。」
「祝晴。」莫振邦示意她坐在身旁的位置。
「郭院長說,那對夫妻想要領養一個乖巧漂亮的女孩,按慣例,她給他們看的,都是七歲以下孩子的資料。」
「可他們挑剔得很,找了好多個福利院,最終在我們福利院一眼就相中你,那一年,你十四歲。」
「李子瑤,他們是有目標的。」
「十四歲的女孩,指的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祝晴看著她,篤定道,「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衝著你來的。」
「你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十四歲到十七歲,這三年,是你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直到死者方頌聲突然出現,毀了這一切。」
「對嗎?」她問。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李子瑤的唇邊浮現出一抹笑意。
那個小時候總說要成為一名警察的小妹妹,長大後真的成為女警,洞察敏銳,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
「你說得對。」李子瑤想了很久,又搖搖頭,「也不對。」
之後,祝晴和莫振邦聽到一個故事。
一個年代久遠的故事。
……
二十八年前的香江淺水灣道,倪家和李家的別墅相隔不過幾百米。倪芳潤和李學仁門當戶對,,是被家長們默許的一對。
那一年,他們還很年輕,青澀懵懂的年紀,長輩們為他們謀劃好前程。
先出國留學,等到學成歸來,再考慮婚姻大事。
然而當倪芳潤接到藝術學院的錄取通知,卻遇到意想不到的難題。鋼琴必修課讓倪芳潤為難,她拿慣畫筆,手指一碰鋼琴琴鍵,就顯得格外笨拙,如果以這樣的水準參加考核,別說通過考試,就連基本的演奏要求都無法達到。
因此,鋼琴教師方頌聲來到她家。
那一年,方頌聲三十二歲,倪芳潤十九歲。
「你們說,連哄帶騙的強迫,難道就不是犯罪了嗎?」李子瑤平靜道,「她嚇得發抖,但方頌聲告訴她,這是正常的。他還說,又不是第一次,裝什麼純潔?」
那段日子,倪芳潤以淚洗面,整夜整夜地失眠,最痛苦的時候,是面對溫柔體貼的李學仁還得裝作無事發生,於是她提出分手。
李學仁試過所有方法,苦苦挽留,但她心意已決。
「一個月後,按照原定的計劃,他不得不離開香江,隻身求學。」
「當時她快要崩潰,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學業,所以托人辦理休學在家療養。」
當時倪芳潤知道,自己懷孕了,正值寒冬,她一直隱瞞著,等到不得不向父母求助時,腹中胎兒已經四個多月。鋼琴老師方頌聲說,他願意娶她,給她一個名分。倪家父母震怒,絕不允許他們再有瓜葛,但為了女兒的名聲,始終不曾將這件事張揚出去。他們帶她去私家醫院檢查,醫生認為,相比孕早期,此時流產的風險和難度都大大增加。以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宜接受手術,否則可能導致大出血,這太冒險了。
醫生建議她生下這個孩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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