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好好說……」萍姨連忙當和事佬,「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倆——」
祝晴:「放萍姨房間好了。」
「搬走怎麼把線插回去?」放放還在做最後掙扎,「要給電腦城的老闆打電話。」
他叉著腰:「我可沒有留他的名片哦!」
「這個不用你操心。」
之後的二十分鐘,盛放小朋友傷感地坐在兒童床上。
他沒有想到,晴仔神了,她什麼都會。主機後面的線,五顏六色的,他外甥女只看了一遍,將電腦搬到萍姨房間後,居然重新給*接上了。
按一下開機鍵,屏幕逐漸亮起。
而後,祝晴又滑動滑鼠點擊關機。
萍姨有些感慨。
這日子過得……屋裡連電腦都有了。
就是不會用啊。
「以後周末才能玩。」祝晴說。
「我今天不吃飯了。」盛放小朋友「咚」一聲躺到床上,「絕食抗議。」
祝晴輕輕將他幫兒童房的房門帶上:「好的。」
看著兒童房的房門被輕輕關緊——
盛放從兒童床上彈起,默默重新打開房門,跟了出來。
晴仔很嚴格的,之前剛搬家時,放放每天坐在電視機前打電動,於是遊戲機手柄被她沒收了。
現在,他連玩幾天《大富翁》遊戲,滑鼠也被沒收了。
明明他才是舅舅,但是迫於外甥女的威嚴,居然敢怒不敢言。
少爺仔扁著小嘴巴,轉過腦袋,聽電視上傳來的背景音。
吃飯時,祝晴總愛開著電視。
從前獨居太久,總是冷冷清清的。而現在,電視裡的背景音、放放軟乎乎的小奶音和萍姨溫暖的嘮叨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家的氛圍。
電視上在播粵語長片。
女主角慘遭丈夫背棄,獨自帶著孩子闖蕩香江,自強不息的故事在熒幕上徐徐展開。
盛放絕食失敗,萍姨做的飯菜飄香,他坐在飯桌前,埋頭扒飯,小耳朵豎起來。
他在仔細聽著劇情。
「她也好慘的。」
「能幫一點是一點嘍——」
「我不會認輸,人生有幾多個十年?最要緊是活得痛快!」
電視裡傳來鏗鏘有力的台詞。
祝晴看著這位氣呼呼吃飯的小少爺。
他怎麼連粵語長片的對白都感興趣呢?
「盛放。」
盛家小少爺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誰要理她啦,沒收電腦的仇還沒消呢。
「等下吃完飯,要不要和我去一個地方?」祝晴問。
話音還沒落下,盛放已經像在幼稚園裡上課那樣,舉起小手:「要!」
晚飯後,萍姨整理廚房,祝晴帶著盛放小朋友出門。
「晴仔,我們要去哪裡?」
「中環。」祝晴看一眼筆記本,「康恩醫療中心。」
……
電梯門在二十二層無聲打開。
走廊安靜,來之前祝晴已經查證過,這家心靈療愈會是正規註冊的機構,否則她也不會帶著放放前來。
玻璃門自動開啟時,前台的年輕女性抬起頭。
她微笑著問:「兩位是看到報紙GG來的嗎?」
「我們提供一對一的心理疏導。」接待員遞來宣傳單,「至於報紙GG上療愈會,只每周一晚上才會有。」
宣傳內頁的名單欄上,沒有寫醫師的名字,只有姓氏。
祝晴仔細瀏覽,發現其中有兩名姓許的醫生。
「可以提供醫生的資歷介紹嗎?」
「當然。」接待員推來一份表格,語氣專業,「請先填寫這份表格,團隊會根據評估結果,為你匹配專業醫師。」
對方將她和盛放小朋友帶進接待室。
室內裝修採用柔和的米色調,幾間診室的門緊閉著,外面等待區的沙發上坐著幾位訪客。
「兩位稍等,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
祝晴拿起鋼筆,在表格上填寫信息——
姓名:盛莎拉。
是遊戲裡莎拉公主的莎拉。
少爺仔一看她填的是化名,立馬秒懂,小身板坐直,眼睛亮晶晶的。
原來他們是來當臥底的,怎麼不早說呢?
祝晴繼續往下填,寫到了婚姻狀況那一欄。
「單——」放放認字,歪著頭問,「單什麼?」
祝晴:「單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