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得空躺下,後背卻被什麼硌著,摸出來一看。
她好像被小舅舅帶偏了。
看見黑色樂高零件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是一顆黑松露嗎?
……
警方從多個角度,展開深入調查。
鄺小燕在審訊口供透露一個信息,她懷疑真正的林汀潮與麥淑嫻可能沒有血緣關係。
雖然這只是她的個人猜測,但不可否認,這些年裡她確實是距離這對夫婦最近的人,她的觀察不容忽視。
補充筆錄中,鄺小燕同樣不解,他們在害怕什麼,是心虛,還是入戲太深?在林家的日子裡,那對夫婦確實將她當作親生女兒般對待。久而久之,她幾乎忘記自己曾經是「鄺小燕」。
如今林家夫婦守口如瓶,警方只能從鄺小燕的證詞中尋找突破口。
他們調取了林汀潮的出生證明、醫院記錄和戶籍檔案,又查閱麥淑嫻的孕檢記錄,仔細核對每一個細節……
最終在調查林維宗的發家史時,發現蹊蹺。
他居然是再婚。
這是一段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在七十年代,登記制度鬆散,記錄被壓在一摞移民文件的最底層,能找到就已經不錯了。
曾詠珊挑眉問道:「藝術基金會助理?」
這是二十幾年前成立的藝術發展基金,託管銀行選擇了滙豐。
祝晴和曾詠珊匆匆離開警署。
上車時,祝晴撥通程醫生的電話:「DNA確認了嗎?和麥淑嫻的比對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電話那頭的程星朗語帶笑意。
這位madam,現在連跑趟法醫科都嫌耽誤時間,直接電話催促。
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結果還沒出來。」程星朗說,「最快也要下午。」
「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程星朗那頭傳來翻閱文件的聲音。
「Yes,madam。」
祝晴一怔,眼角彎起好看的弧度,繃緊的唇角終於放鬆。
掛斷電話後,兩人馬不停蹄地展開追蹤。
在麥淑嫻之前,林維宗的首任妻子是一位天賦異稟的芭蕾舞者。在那個媒體並不發達的年代,能查到的與她相關的評價,就只有「極其優秀」四個字。同時值得注意的是,這位舞者的父親,也就是林汀潮的外公——是林維宗發家的關鍵。
最初林維宗只是藝術基金會的普通助理,攀上前妻家族後三個月內就升任副會長。
後來他轉行創業,時間線顯示正是藉助了岳家的實力。但因為年代久遠,才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是白手起家。
她們本想拜訪這位外祖父,然而經調查,老人早已離世。
不過他設立的藝術基金卻仍在運作,由律師事務所託管。
中午,祝晴和曾詠珊來到位於上環西港城的兆衡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的資深合伙人李衡接待了她們。
「我當事人最痛心的,就是女兒的隕落。」李律師語氣和緩,帶著惋惜,「從妻子到女兒,這個家族的女性似乎總逃不過厄運。」
曾詠珊敏銳地抓住重點:「是指精神疾病?」
「確切地說,是精神分裂症。」李律師從保險柜里取出一份文件,「這份藝術基金的條款……是老先生在女兒第一次發病後修改的。」
「最初的信託條款很簡單,只要外孫女年滿二十五周歲,就能繼承全部遺產。」
「但修改之後的條款明確規定,繼承人必須提供由三家指定醫療機構出具的精神健康證明。」
「老先生至死都無法接受,為什麼他最驕傲的女兒會突然發瘋。新條款是他主動添加的,如果外孫女被確診精神疾病,所有資金會自動轉為芭蕾舞獎學金,幫助其他有舞蹈天賦的孩子。」
「林維宗知情嗎?」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當年修改信託要經過公證處備案,所有利害關係人都會收到通知。」
祝晴的目光停留在條款最後修改時間上。
一九八六年四月,也就是九年前。林維宗用了兩年時間,才終於找到和自己女兒容貌相似的女孩,開始布局。
這個推測終於讓散落的線索連成一線。
為什麼這場替換計劃會持續整整七年,為什麼鄺小燕始終處於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為什麼林維宗夫婦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林維宗和麥淑嫻在等一個結果。
他們無法確定林汀潮發病,又不知道該不該冒險。
她的心理狀況一直健康,那就再好不過,但如果她的精神情況異常,他必須找人頂上。
在骨髓移植手術後,是林汀潮有什麼異常表現,讓他們最終做出選擇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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