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後來他對我也是這樣,總是毫不猶豫地擋在我面前。我有時候覺得,他的保護讓我安心,但他自己……我看著他為家裡的事奔波,總覺得他太辛苦。」
「但永勝從不這麼想,他願意解決家裡的一切麻煩,甘之如飴。」
「只是人都會長大的,我漸漸成熟,自己都是媽媽了,怎麼可能永遠當躲在他身後的小女孩呢?」
江小薇說到最後,悵然地笑了笑,眼角有淡淡的紋路。
直到將警方送出門,她的情緒仍舊不高,垂著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徐家樂憋了一路的話,走遠了才搖頭:「這個周永勝真不是個東西,要和別人雙宿雙棲的,就不能先把離婚證領了?」
回到警署,徐家樂一下車就快步往x餐廳方向走。
他三步並作兩步,還回頭催促:「時間剛剛好,開飯!」
午飯時間,警署食堂人頭攢動。
阿Ben發現一棵鐵樹悄然開花——
程醫生端著餐盤在祝晴身旁坐下,此時重案組這一桌的議論聲最熱烈。
「和周永勝同時間出票的舒瑩瑩,表面上看來,兩個人毫無交集。」
「而且舒瑩瑩的資料顯示已婚。」
祝晴啃著三明治。雖然午餐還是圖方便,但在小舅舅的影響下,她點餐時很講究,特意讓笑姐加了雙份煎得焦香的午餐肉。
她翻開筆記本,往程星朗面前一推:「你看看這個……」
警署確實有合作的心理專家,可祝晴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程醫生。醫生的專業技能,是不是都相通?
三位女性之間與周永勝相處模式的共同點,或許他能看出端倪?
程星朗微微傾身,認真聽她說話。
「也許只是安全感缺失吧。」梁奇凱插話,「當一個人從小就習慣『衝鋒陷陣』,把被需要放在第一位,一旦不被需要,他會開始不安。」
曾詠珊抬起頭看他。
「這種心理在專業上怎麼定義?」祝晴咬著三明治問。
程星朗沉吟道:「救助型人格?依賴性拯救,導致控制欲的病態表現。」
「哇。」阿Ben誇張道,「你連這個都懂!」
「是啊。」祝晴隨口應著,繼續翻動筆記。
程星朗:……
阿Ben給他一個眼神——
放心,都是兄弟,會幫忙的。
……
時間一天一天過,看似重複,每一天都藏著微妙的不同。
就比如現在,盛放小朋友趁著周日,提著果籃去探望大姐。
他告訴盛佩蓉,之前辦真假舞蹈家案時,外甥女也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就是這樣和萍姨一起,帶著水果來探望——
幫自己看望大姐,還替外甥女探望她媽咪。
盛佩蓉剛做完復健,吃著小弟帶來的水果補充體力。
「真假舞蹈家?」她驚訝道,「還有這麼離奇的案子?」
盛放小朋友擺擺手:「案情細節,無可奉告。」
放放繃著小臉,一臉嚴肅。
警察就是警察,就算面對親人,也要公私分明,沒有情面可講。
萍姨湊到大小姐耳畔,小聲道:「其實少爺仔自己也不知道。」
大姐和萍姨都笑了,放放小朋友鼓起臉頰表達不滿。
晴仔不在,他都被欺負慘了!
療養院的康復病房裡,別人來治病,盛佩蓉像是來加班的。
從早到晚的康複課程排得滿滿當當,床頭還攤著厚厚的公司報表。
盛放小朋友知道,大姐在為早日重返盛氏而努力,晴仔則為儘快抓到罪犯而奔波。
至於他自己,難得的周日要好好休息,歪在柔軟沙發,小嘴「咔嚓咔嚓」啃蘋果,一臉愜意。
說是來陪大姐,倒更像是大姐在陪他。
盛佩蓉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到了下午兩點多,實在是撐不住,困得打哈欠。
放放小朋友從沙發蹦下來:「大姐,你要送客啦?」
盛佩蓉終於明白為什麼可可不讓他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