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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孩童體型的跟蹤者,極易隱藏,誰會以為一個「孩子」在跟蹤成年人?

遇到這樣的情況,似乎成了無解的難題。

「死者夠倒霉的了。」黎叔搖搖頭。

警員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一聲嘆息。

遇到這種人,只能自認倒霉嗎?

……

時間已近凌晨,莫振邦和祝晴的眼中毫無倦意,盯著眼前的關細九。

「從搬離唐樓老屋開始,這八年來,你一直在跟蹤他。」莫振邦語氣冰冷,「五年前,項斌斌的車禍也是你乾的?」

關細九的嘴角牽起一個詭異弧度。

那個少年……一場車禍,導致他高位截癱。

這樣的結果,顯然令關細九無比欣慰。

「韋先生不是說不認兒子嗎?」他的聲音里透著怨毒,「可他經常去看那個孩子,就連街坊都說他們像父子一樣。他為什麼對項斌斌那麼好?」

當少年獨自過馬路時,為他製造一些「意外」,並沒有這麼難,只需要足夠耐心。

關細九總是蹲守在項斌斌上學、放學的路上。他待在馬路對面,製造著干擾,像是滾動的易拉罐、突然的怪叫、拋出的硬幣,或者放大鏡折射的刺眼光線……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他終於成功,那輛車將少年撞飛了。

「他也成了殘廢。」關細九偏了偏頭,「韋先生果然不要他了。」

在關細九的認知里,項斌斌成了殘疾人,韋先生不認他了。

然而事實上,不過是韋華昇擔心跟蹤自己的「鬼魂」繼續傷害項斌斌,所以刻意保持距離,就像是保護韋安生一樣,保護著那個孩子。也是從那時起,韋華昇陷入自責,停止了一對一的個人捐助。

「一年前黃秋蓮出獄。」祝晴翻閱資料,「在茶x餐廳散布她入獄消息的,也是你?」

「我討厭那個女人。」關細九恨恨道,「他們要是和好了怎麼辦?再生個孩子怎麼辦?」

關細九對黃秋蓮的行蹤毫無興趣,並沒有跟蹤她,只是傳出消息害她丟了工作而已。

關於之後的對策,他還沒來得及考慮,韋先生就和前妻斷絕了聯繫。

這一點,同樣能與黃秋蓮的證詞對照起來。

死者韋華昇又一次為了「保護」,主動和前妻保持距離,兩個人再也沒有來往過。

「為什麼最後要殺他?」

「他在找我。」

「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但他把我當什麼?就這麼恨不得把我揪出來嗎?」

原來,這一個月來,韋華昇開始追查真相。

直到案發前一周,他終於在天后廟附近撞見了那個鬼魅般的身影。但他不知道,這次相遇是對方設計的陷阱。

「既然這樣,就結束吧。」關細九的表情突然平靜下來,「他累了,我也累了。」

關細九偷了小沙彌的僧袍。那天韋華昇追進偏殿時,還以為他是廟裡的孩子。

「我給了他最後一個機會。」

關細九讓韋華昇跪在褪色的蒲團上,親手點燃三支香。

在那間曾經專為夭折嬰孩超度的廢棄偏殿裡,他再次開口——

「你願意認我當兒子嗎?」

就像二十年前在雜貨鋪門口一樣,韋華昇困惑地搖頭,拒絕了他。

「他認不出我了。」關細九說,「而且,他的眼神很害怕……就好像,我是什麼怪物一樣。」

於是藏在僧袍下的刀,終結了這個漫長的噩夢。

審訊室陷入寂靜,供述到此結束。

「你不必為他守靈。」莫振邦合上案卷,「他有親生兒子。」

關細九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什麼意思?」

「陽陽沒死,被保護得很好。」祝晴站起身,微微前傾,「你說得對,韋先生永遠是個了不起的爸爸。」

審訊室里突然爆發出痛苦的嚎叫。

手銬在桌沿碰撞出迴響,關細九不甘心地質問著。

「為什麼?」

「為什麼——我明明也可以!」

警方轉身離開,最後瞥見的是一張扭曲的臉。

關細九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眼底翻湧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毒。

他就像是一條毒蛇。

悄無聲息地鑽進美好家庭,徹底侵蝕摧毀了他們的幸福。

到頭來,這個加害者竟還敢質問「為什麼」。

而真正該追問原因的人,卻躺在了冰冷的停屍房。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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