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入療養院大廳,經過走廊里那個男人曾停留的位置,轉頭看向攝像頭。
鏡頭只拍到模糊的背影,他太熟悉監控死角了。
「祝小姐?」戴護士路過,有些驚訝,「找你媽媽?她在復健室。」
「戴護士,最近有沒有新入院的病人?」
「這個……」
祝晴亮出證件:「正在調查一起刑事案件。」
戴護士一愣,隨即失笑:「差點忘了你是警察。」
她帶著祝晴去了資料室,調出新入院病人的名單。
「這幾位是近半年內新入院的病人。」
祝晴快速瀏覽名單,目光定格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
馮凝雲。
真假林汀潮案件中,榮子美的親生母親馮凝雲,曾化名「潘夢」住在明德精神康復中心西貢分院。
如今,她竟出現在這裡。
戴護士對馮凝雲的情況並不了解,調出詳細檔案。
「馮女士是從明德精神康復中心轉來的特殊療養患者,我們這裡主要接收普通病患,但專門區域可以接收需要持續專業照料的精神科患者。」
「轉院原因是什麼?」
「檔案上寫著『改善療養環境』,她的女兒認為明德精神康復中心那樣的環境,不利於馮女士康復。」
祝晴繼續往下看,又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是榮子美的養母。
在繼承家業後,想來是為了方便探望,她將生母和養母都安置在了這裡。
祝晴問:「我要見馮凝雲。」
「很抱歉。」對方神色為難,斟酌用詞,「需要正式協查文件,否則不便打擾病人。」
……
按照規定,在調令下來之前,不能貿然行動。
祝晴只能暫時駕車離開嘉諾安療養院,申請特殊加急程序。
榮子美的生母馮凝雲,曾在明德精神康復中心生活了二十多年。
而那裡,也是當年殺害程星朗父母的兇手逃出的地方。
對方是怎麼查到的?
祝晴一路梳理著案件線索。
思緒翻湧間,車子穿過夜色,不知不覺駛入何文田僻靜的山道,停在一棟小洋樓前。
根據舊卷宗顯示,這是程星朗的家。
這棟房子曾經住著一家四口,後來只剩下他一個人。
程星朗固執地留下,有人說他不搬走是為了尋找警方遺漏的線索,也有人說,他只是在等弟弟回家。
祝晴推開車門,夜晚的風不再像寒冬時那樣裹挾著涼意。
這層小洋樓早已成了凶宅,冷冷清清地立在山道拐角,顯得格外孤寂。
緊閉的房門後,當年的現場畫面仿佛穿透案卷,那滿地拖行的血痕,即便不是當事人,都難以忘記那一刻的觸目驚心。
程星朗很少回來,寧願住在油麻地警署的辦公室。
只有每到除夕夜,他會獨自準備團年飯,靜靜地留在家中,仿佛時光從未流逝。
手提電話突兀地響起。
「祝晴,你在哪?」曾詠珊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協查令已經遞上去了。」
「對了,犯罪心理組剛才出了評估,從軟心朱古力糖紙,到小女孩被帶走的小熊玩偶,再到整潔的房間……這也許是慘案親歷者的執念,兇手表現出明顯的反社會人格特徵,有可能重返案件相關現場。」
「阿頭懷疑程醫生的弟弟很可能故地重遊,正在部署警力,準備包圍何文田那棟房子。」
祝晴的目光掃過二樓一扇窗戶。
「我就在這裡。」
莫振邦的聲音傳來:「馬上撤離。」
祝晴剛想回應,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是個危險分子!」電話那頭仍在警告。
祝晴猛地回頭,右手迅速按在配槍上。
碎石路上的腳步聲很輕,但確實存在,轉身時,一道身影正快速隱入巷口。
她的手指緊扣配槍,順著聲音追了過去。
小道狹窄,路燈昏暗,祝晴對這裡的地形並不熟悉,很快跟丟了目標。
她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試圖聽聲辨位。
殘忍的現場畫面在她腦海里閃過。
冰冷的屍體、飛濺的鮮血、反社會人格的兇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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