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在地面投下影子,盛放開始久玩不厭的踩影子遊戲,蹦到了外甥女和程醫生交錯的身影間。
祝晴問出心中的疑惑:「為什麼說真相還不完整?」
下午,程星朗去O記補充筆錄。
他的筆錄、他調查到的線索,與嫌疑人的證詞是矛盾的。就如俄羅斯方塊的方塊,不夠嚴絲合縫,就這樣隨意地搭著,無法消除疑慮。
「符合器官移植條件的孩子都要經過嚴格體檢,但我弟弟不是被選中的。」
祝晴沉吟片刻:「如果犯罪團伙隨意抓個孩子直接送入貨櫃漂洋過海,當時彤彤的事,就不足以讓柯曉博焦頭爛額。是因為體檢合乎要求,他必須送走彤彤,才引發了後面的糾紛。」
程星朗點了點頭:「還有那個逃出精神病院又被找到的兇手……當時柯曉博既要處理彤彤的領養糾紛,又要追查逃走的病人,哪來的精力?」
「精神病人怎麼實現既無差別殺人,又精準殺害我父母?」
還有柯曉博的死。
「失足?我不信。」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但即便在十八年前,明德精神療養中心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出的地方。外來人員溜進醫院殺人?這一點,魏鋒沒有交代。」
沿街行人三三兩兩,悠閒地散著步。
燈光落在他們臉上,時而明亮,時而投下陰影。
就好像若隱若現的真相。
盛放還在踩影子,小短腿忙個不停。他需要變換、調整角度,找到合適的位置,影子才會被燈光拉得長長的,變成最最最大的大人,像巨人和獅子王一樣威風凜凜。
然而就在他玩得興起時,一不不小心,左右腳絆在一起,圓滾滾的身子失去平衡,小臉即將著地。
就在這一瞬間,一左一右兩隻手同時伸出,穩穩地將他拎了起來。
昏黃的路燈下,三個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投下溫暖的剪影。
盛放的小短腿懸空:「這是盪鞦韆嗎?」
他的小腳丫撲騰著,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放放安全感十足。
他知道,晴仔和程醫生會保護好自己。
「要不要再盪高一點?」
「好啊啊啊啊啊——」
笑聲中,程星朗轉頭時,撞進祝晴笑意盈盈的眼底。
那些沉重的煩惱與疑團被暫時擱置,至少這一刻,他不是孤身一人。
也是在這個溫柔的夜晚,祝晴清亮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程星朗,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
盛放小朋友今日的心情像暴雨過後的天氣一樣晴朗。
盛佩蓉和萍姨正聽著舅甥倆進家門的動靜。
雖然盛放小朋友總是蹦蹦跳跳,但熟悉他的人,只從蹦跳的幅度就能判斷出他這一趟玩得有多盡興。
她們倆也在家聊了一天的八卦,臉上洋溢著意猶未盡的笑容。
此時,盛佩蓉和萍姨說著,明早她要回公司,小弟也得上學,到時候萍姨獨自在家,又得冷清下來了。
「熱鬧了好些天,還有些不習慣了。」萍姨笑著說,「正好我在家研究些新菜譜,等你們回來嘗嘗鮮。」
「什麼?」盛放總是敏銳捕捉談話間的關鍵詞,「我明天要上學啦?」
「不然呢?」祝晴揉亂了他的頭髮,「今天已經便宜你了。」
放放不服氣地小聲抗議。
哪裡是便宜他?明明是他特意在家陪著晴仔,誰知道她一覺睡到天黑!
「你自己也睡到流口水。」祝晴說。
放放仰著圓嘟嘟的小臉反駁:「才沒有!」
盛佩蓉和萍姨看著他們氣呼呼,一前一後上樓。
轉眼間,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和好如初。
舅甥倆都是從天亮睡到天黑,現在不知道有多精神。
就算數綿羊都無法助眠,他們甚至可以數出一整個草原的小羊。
突然,盛放想起重要的事,跑回兒童房,將筆記本還給祝晴。
那裡面有她的揍小孩日程計劃。
祝晴回憶了一下,甚至完全想不起來當時是為什麼寫下這句話。
「我為什麼要揍你?」
「可能是晴仔心情不好。」
祝晴眯起眼睛。
他這一臉無辜的小模樣,又是新修煉的本事。
「記不下來就說明不重要!」放放機智地轉移話題,踮起腳尖,像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以後要記點有用的東西。」
「這些都是有用的。」祝晴翻開筆記本證明自己。=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9_b/bjZLS.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