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公子!」
她聽見底下的人紛紛驚叫出聲。
那人扶著帽檐,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遮面的白紗拂過她的臉龐,如那人的嗓音一般溫潤和暖卻又帶著一絲蠱惑。
第23章 【貳拾
叄】失信人祁襄聽了那人在她耳……
祁襄聽了那人在她耳邊說的話,露出莞爾一笑。
「他們追來了哦。」她提醒道。
青衫男子閃身一躍,如鬼魅般飄行在檐間,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祁襄在懷王府侍衛的護送下回到地面,刑部的人已然圍住了夏凡舟。
林策問他:「究竟哪一把玉刀才是真的?」
夏凡舟咬著牙不說話,祁襄揚了揚手中的玉刀:「這還用說?當然是我手裡這把。」
林策冷眼瞧著她問:「我還沒問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方才就說啦,就是這個夏掌門,誆騙我說玉刀失竊,讓我用假刀助他完成試煉儀式,誰知原來是他自己藏匿了玉刀,玩得好一手監守自盜。」
「他為何要自己藏了玉刀?」
「恐怕是擔心通不過真玉刀的測試吧。」祁襄驀地拔刀,刀刃在夏凡舟面前掠過,只聽他發出一聲驚呼,空中飛起幾滴血點,玉刀上的紋路漸漸顯色,刀身被一層紅色螢光籠罩。
見此情景,玉刀門一眾弟子面上現出驚恐的神色,人群中有人大聲道:「若這一把才是真玉刀,那……那大師兄……豈不就沒有被玉刀認可?」
其他人也紛紛認同,幾個站在前面的弟子朝著夏凡舟喊起了話:「大師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得給咱們各位師兄弟們一個交代!」
夏凡舟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憤然道:「這妖道的話斷不可信!他與那花間公子是一夥的,擺明了算計我!」
林策又問祁襄:「花間公子給了你什麼東西?」
祁襄從懷裡掏出信來,遞到他手裡。一邊對夏凡舟說:「我與那人之前可從未見過,你自己通不過玉刀的測試,老掌門還在棺中顯了靈,究竟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相信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
林策讀了一遍那幾封信,將方才說話的那幾名師兄弟叫到跟前,讓他們一一看了信上的字跡,問:「這可是你們師父的筆跡?」
那幾人連連點頭,信上的內容似乎給他們帶來了不小衝擊,他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為首的那個叫霍渺,資歷僅次於夏凡舟,被其他人喚做「二師兄」。他看了信,瞪大了雙眼質問夏凡舟道:「大師兄,師父原來並不屬意你繼任掌門,你是否早就知曉了此事,才會用假刀來矇混過關?」
「哼……」夏凡舟冷笑一聲,睨了霍渺一眼,道,「不屬意我?除了我,你們還有誰能擔此大任?我這些年為了師父、為了玉刀門兢兢業業、赴湯蹈火,結果呢?就因為我出去喝了幾次花酒,便認為我心術不正?」
而這時候,祁襄已然從蕭允墨手裡看到了那些信,林策對此極為不滿,但懷王殿下要看,他又能說什麼呢?她湊在蕭允墨胸前讀信,聽了夏凡舟的話,大聲反駁道:「你可不只是喝花酒這麼簡單,你師父信里都說了,你違背玉刀門『惟做江湖刀客,不為朝廷鷹犬』的祖訓,整日與那些當差的廝混一處,這才是他不願讓你繼任掌門的真正原因。」
夏凡舟咆哮起來:「他老人家糊塗!與尋花閣這種不入流的江湖旁門為伍,遲早會引火燒身,只有為朝廷效力,才能保玉刀門百年榮耀。」
蕭允墨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淡淡道:「你這想法倒是不錯,只是如此一來,你對花間公子的指控,便不太可信了。」
「哼,就算有這些信又如何,我交給你們的那些信上花間先生自己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案發那段時間,他會來薊州拜訪我師父,咱們師兄弟也都可以證明,那幾日師父的確在閉關見客,從前他也來過,這人好玩神秘,每次來師父都會閉關,這是咱們玉刀門上下都知道的。」
「能證明他來了薊州,又不代表他去了京城,更不能證明他殺了人。」祁襄立刻指出了他話中的漏洞。
「師父閉關之時,我去給他們送過飯,可以證明他中間就是離開過。」
祁襄笑了:「哦?你可以證明?意思就是,只有你的一面之詞咯?可是從種種事件看來,你這個人的話,可信度很低啊。」
「你!……」夏凡舟氣急敗壞。
「祁先生,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林策打斷了二人的爭論。他朝蕭允墨恭恭敬敬一揖,「請殿下將物證信件交還給下官。」
蕭允墨把信還回去,對祁襄說:「走吧。」
她將手中的玉刀往他面前一遞:「這把真刀林侍郎收好,可別再被他們換了去,至於那把假的,我在往裡頭灌孔雀石粉末的時候,在刀身內壁刻了一個襄字,你們拆開一看便知。」
林策剛接過去,她已然轉身走了。祁襄和蕭允墨走出山門,他才問出了心中積攢多時的話:「你和那個花間公子,什麼時候勾結上的?」
「勾結?冤枉啊王爺,我只是看不慣那個姓夏的誆騙同門罷了。」
「你怎麼知道是他自己藏了玉刀?」
「直覺。」
蕭允墨冷笑:「哼,你覺得我會信?」
「哎,殿下不信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