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失里笑得更開懷了,片刻後,她稍稍斂容,看進祁襄慵懶的眼眸:「花間公子這重身份,你們大齊那二位殿下,恐怕並不知情吧。」
祁襄打了個哈欠:「尊貴的殿下們自然不必知道草莽小人物的身份,說到這兒,還勞煩太妃替我保密。」
「我定會替你守好這個秘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還請祁姑娘賜教。」
「太妃請講。」
「以尋花閣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祁姑娘為何還要屈居懷王之下當一個幕僚?」
祁襄淺笑:「因為我需要藉助懷王的力量,來查清一件事。」
「請問祁姑娘所說之事,與懷王想查的事,是否是同一樁?」
「正是。」
茉失里沉吟片刻,又道:「原本你們所問之事,會影響大齊與蒙古結盟之誼,我並不準備據實相告,但花間先生於我有恩,二位王爺為救我兒亦不惜以身犯險,因此,我會拿出手裡有的證據,還請祁姑娘——不,先生您,能為和談再盡一分綿力。」
祁襄肅然道:「齊蒙之盟乃是惠及兩地百姓的千秋大業,我定然會盡心竭力,協助二位殿下與您順利結盟。至於太妃擔憂之事,實則並無必要,私通大齊逆犯的,是已故的答瓦汗,如今蒙古的主人是您,逝者犯的錯,自然不能算到您頭上,還請太妃大可以放心。」
這時,侍女們拆掉了裹在祁襄指尖的桑葉,露出染就的指甲,她的指甲並未像茉失里的那樣染成鮮亮的紅色,只用蔻丹淺淺染了一層,十瓣玉甲
呈現通透的暖橘色,每瓣僅有前端一點淺淺的緋紅若隱若現。
茉失里牽起她的手,細細看了看道:「你時常要扮男裝,這樣既雅致也不突兀。」
祁襄也翻轉著雙手,滿意地說:「沒想到染指甲竟如此有意思!」
「你沒染過指甲麼?」
「我從小在男孩堆里長大,哪知道這些。」
「你沒有姐妹?」
「只有一個弟弟,而且,我很小的時候,父親犯了事,全家都下了獄,我自小就在懷王殿下身邊伺候,這些女兒家的玩意兒,確實沒試過。」
茉失里神情複雜,一時無言,祁襄朗然一笑道:「太妃不必同情,你也瞧見了,如今祁襄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隸,自由自在,暢快得很!」
從茉失里處出來,祁襄悠悠轉回了蕭允墨的營帳,這兩日她沒再能讓兩位王爺將就一張床,只得乖乖住在了懷王殿下這裡。
「做什麼去了?這么半天才回來?」他在案上翻著書,眼睛都沒抬一下。
她走到桌案前,伸出手指,去翻他的書頁:「殿下看什麼書呢?」
他煩躁地推開她的手,卻又驟然頓了頓,終於抬起頭:「你什麼時候染了指甲?」
祁襄故意把手舉到他面前,得意地笑著說:「就剛才,太妃娘娘的侍女給我染的,殿下覺得好不好看?」
「好看。」他低頭繼續看他的書。
「殿下好敷衍……」
祁襄還沒收回手,就被蕭允墨一把拉了過去,她一個沒站穩,向前傾倒,他在她腰上一攬,把她抱到腿上。他抓起她的一隻手,說:「這樣就不敷衍了,襄兒可滿意?」
祁襄本想掙扎,奈何這日心情實在舒暢,乾脆將腦袋靠到他胸前,懶洋洋道:「今日見了好多血,有些乏了。」
「乏了就去床上歇著。」蕭允墨將她橫抱起來,往床榻走。
他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開始脫外袍,看著一臉困惑的祁襄,他面不改色道:「我也見了血,和你一樣乏。」
祁襄抓起自己的被子,往床鋪深處鑽了鑽:「殿下,男女授受不親,我倆每日睡在一處,實在不成體統。」
「哦,我怎麼記得有人說過,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體統』二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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