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搶劫我們?」
「你們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明明帶著錢財,卻喬裝成窮人模樣,誰知道來山里幹嘛的?況且,你還叫那男的『大人』,你們八成就是官府的吧。」
「山下那些失蹤的縣民,是來了你的山寨了?」
「那你說錯了,大多都不在我這兒。」
「那他們在哪裡?」
聶昭故作高深地神秘一笑,悠悠道:「姐姐連名字都沒告訴我,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叫祁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襄?這名字真好聽。」他湊上前來,將掌心貼在她額頭,「襄姐姐,你落了水,現在還病著呢,等你病好了,我們便成親吧。」
祁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親?我認識你麼?就同你成親?」
「怎麼不認識?你不是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了?我長得還不錯吧?姐姐難道不喜歡?」
「不喜歡小屁孩,沒功夫陪你玩。」
聶昭眯起眼,露出一絲冷笑,他靠近她,貼著她耳邊說:「到洞房的時候姐姐就知道了,我可不是小孩子。」
「哦?口氣不小……」祁襄抬眼與他對視,手卻往他腰上去摘那隻小木猴。
就快拿到時,聶昭陡然抓住她的手:「姐姐莫急,過幾日再脫我衣服也不遲。」
「誰要脫你衣服!把東西還給我。!」
「這小孩子的玩意兒,姐姐為什麼帶在身上?」
「不關你的事。」
聶昭起身,摸了摸小木猴上的穗子,似笑非笑:「那就等襄姐姐什麼時候告訴我,我再考慮要不要還給你。」
祁襄思索了一會兒,摸著鎖骨下被他點穴的位置,忽然吐出幾個字:「福壽老兒?」
聶昭眼睛更亮了:「你知道我師父?」
「哼,那老頑童專門鑽研些邪門功夫,最拿手的就是點穴和用毒,行走江湖幾十年,廢了多少武林高手的功夫?」
「姐姐放心,我怎會對你下此毒手,我不過封了你幾處緊要穴道,絕不會傷了你功力的。」
「我朋友呢?我要見他們。」
過了一會兒,聶昭手下的人帶著何田、張瑤和吳奉言來了。
張瑤跑到床前,摸著她的臉道:「姑娘還好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聶昭在一旁抱著胳膊說:「你不必擔憂,染了風寒而已,我娘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
「娘子?」張瑤困惑地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襄。
祁襄一聳肩:「我不認識這個瘋小子。」
聶昭嘻嘻一笑:「待我們成了親,自然就認識了,你們是襄姐姐的朋友,就算娘家人了,自然也要來吃喜酒的。」
疼痛從身體蔓延到頭上,祁襄不耐煩地對聶昭說:「左右不是今兒個成親,你能出去了麼?我要歇息。」
「好的,姐姐,那你好生歇息,我晚些再來瞧你。」
「不來也成。」她翻了個白眼,見聶昭終於出去,她才對餘下三人說,「你們也被封了穴道?」
何田憤憤道:「可不是麼!不然我能讓這孫子如此欺負你們!這小子手賊黑,不容小覷。」
祁襄道:「他是福壽老兒的徒弟,那老頭兒從來不收徒,想必這小子定是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何田皺著眉頭:「誰?福壽螺兒?」
祁襄笑了:「福壽—老—兒,一個陰損的小老頭兒。」
吳奉言在一邊憂心忡忡:「祁姑娘,看他這架勢,是要強迫你當他的壓寨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祁襄卻一臉輕鬆:「當便當唄,我有什麼吃虧的?到時候,人是我的,山寨也是我的。」
張瑤將她掖進被子裡,嗔怪道:「沒個正形,這事也能開玩笑麼?」
「不用擔心,要成親也得等我病好了才行,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吳奉言臉上的憂愁更濃了:「哎,我們頭兒和兩位兄弟還不知道人在哪裡,這好好地出一趟公差,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