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檢好票覃陽站在玻璃前，朝著暖艾揮手，暖艾看得出覃陽嘴形說著：回去吧。
暖艾也朝他揮了揮手，先轉身離開了，暖艾離開後，覃陽才拉著行李箱和兩大袋零食，去了自己要坐那趟火車的站台。
暖艾出了火車站，長舒了一口氣。
去了公交車站乘公交車回學校，在等車的時候，暖艾接到了暖艾爸爸打來的電話。
「喂，二妹。」
「爸。」
「你放假了沒有啊？」暖艾爸爸問暖艾。
這話一出，暖艾的心就涼了半截，嘴角泛起苦澀，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她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餵？聽得到嗎？怎麼沒有聲音了？」暖艾爸爸的聲音傳來，暖艾回神。
「聽得到。」
「我問你放假了沒有？」暖艾爸爸重複了一遍。
「嗯，放了。」
「什麼時候放的？怎麼也不跟我和你媽說一聲？還等著我們給你打電話問嗎？」暖艾爸爸話不停歇，「那你車票買了沒有？是來我這邊還是直接回家？」
「我買了直接回家的票。」
「也好，你先回去，先住你姑姑家，順便把家裡收拾一下，我和你媽大概還有幾天，我看了日子，不是十九就是二十，那兩天是好日子，到時候開車回去。」
「好。」暖艾乖巧地答應。
「嗯，回去了不要天天想著出去玩，在你姑姑家聽你姑姑的話。知道了嗎？」
「知道了，記住了。」暖艾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獨自一人站在車站，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裡，即使是身處在這鬧市，也覺得孤獨。
只是這樣的暖艾讓人看起來更加心疼，心疼她的懂事，也難過於她的懂事。
有時候暖艾也想過，如果自己不聽話一點，會闖禍一些，甚至讀書不行，做一個家長眼裡的問題兒童，那她會不會比較容易得到父母的關注？
爸爸媽媽或許就會將她放到身邊教養，不用和父母隔離千里。
她也不用承受這些年總是想爸媽，想去爸媽身邊，羨慕那些父母能陪伴他們成長的朋友同學，哪怕是他們被父母暴揍一頓，她眼底的羨慕之色都是那樣的明顯。
現在的她想起來很小學時候，有一年父母沒有出去務工，那一年的期末考試，她的數學考試不好，就七十多分。
然後暖艾自作聰明地拿黑色的筆，將7改成了9。
班主任填寫成績的筆是藍色，她還覺得自己很機智，順便將語文成績也改了，可是暖艾卻忘了，成績單的最後是有班主任評語的。
而就是這個評語將暖艾出賣地徹底。
等待暖艾的就是被媽媽臭罵了一頓，被爸爸打了一頓。
那次是暖艾第二次被爸爸打。
現在想起來只覺得開心，一絲難過都沒有，她希望的願意的都是他們在，不管好與壞，不管貧窮還是富裕。
她想的都是只要他們在。
在她的身邊，不錯過自己的每一次成長，見證自己每一次的蛻變。
這時候的暖艾還不懂父母的無奈，也不懂父母在外務工的諸多壓力和難處。
只是一味的覺得，如果父母陪著就自己就好了，如果爸媽既能做到生她，又能教養她，她會很開心又覺得幸福。
「那我不和你說了，我工地上還忙著呢。」暖艾爸爸急促地聲音傳來，話筒那邊也傳來工人叫他的聲音。
「好。」
「對了，你什麼時候的車票來著？」暖艾爸爸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問最重要的事情了。
「今天下午。」
「哦，好。」暖艾爸爸應聲，旋即又說道，「什麼？今天？那你錢夠不夠？要不要我再給你轉點錢？路上要花錢，回去了身上也要有點錢才好。」
暖艾嘲諷地笑了笑，錢，真是個好東西，世間萬物好像就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情，如果有的話，可能就是錢不夠。
「夠。」
「那就好，你路上慢一點，中途要轉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暖艾爸爸叮囑，最後的話讓暖艾覺得心裡暖了一些。
「我知道了。」
「我掛了，我這邊很忙。」
「好。」暖艾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看著車站人影攢動，總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回校的公交車來了，暖艾上了車，投了幣。
徑直往最後一排走去，透過窗口看著外面，發神不知道想些什麼。
回到宿舍，也是空空蕩蕩，舍友們的被子都收拾起來了，床上除了棕墊，什麼都沒有，衣櫃也只剩下衣架。
停水停電的暖艾，先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去后街隨便打包了一份中飯，剛回到宿舍就收到覃陽和李俊傑的信息。
覃陽問她到宿舍沒有。
李俊傑則是問她在哪裡。
她一一回復。
李俊傑那頭看到暖艾說她在宿舍的時候，露出笑臉，給暖艾打了電話過去，「徒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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