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周一的早高峰最堵了,我坐地鐵不過十五分鐘的事情,開車五十分鐘都到不了。」她趕緊拒絕。
程晏然想了一下本地的堵車盛況,也不敢再說硬要送她了。因為五十分鐘確實有可能到不了。畢竟H市是堵車登過全國排名前十的城市,周一到周五的早晚高峰,確實是進得去出不來。
正如本地人常常調侃堵車的感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下了班卻不能回家。
就是因為堵車太嚴重,他才買了觀雲邸的房子,距離公司不過一條馬路而已。
迫於現實,程晏然只能退一步,「那我明晚去接你下班?」
「明天再說吧,還不知道幾點下班呢。」
每逢年底,都是知道上班的點,不知道下班的點。用池瑤的話說就是,牛馬社會牛馬多,牛牛馬馬坐一桌。
程晏然扎心了。
「那好吧,我明天在,周二、周三出差,明晚你快下班時候和我說。」
如果明晚見不到,這三天都見不到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點進展,他想天天都見到她。
如果兩個人離得近,還能中午抽空見一面。關鍵兩個人還在不同區,見面都難。
「你去哪出差?」
「去上海。」
「好,沒有特殊情況,明天我早點下班。不過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她同樣很無奈。
程晏然明白她工作的特殊性,隨即勸道,「我隨叫隨到。晚一點也沒事,你把我當網約車司機好了。」
「你見過有人用奔馳開網約車嗎?」她無語。
「那不一樣,我是周舟的專車司機。」程晏然趁機低頭在她眼睛親了一下。
早就想親一親她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程晏然特別喜歡她的眼睛,圓圓的亮亮的,像小孩子一樣,清澈乾淨。從十六歲到二十九歲,這雙澄淨的眼睛對他的吸引力從未減退過。
她不想再和他說了,再聊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你快走吧。」她又連聲催促。
程晏然沒辦法,重新開始彎腰換鞋。
「那我走了,你把門鎖好。有事給我電話。」他慢吞吞地開門。
「知道啦知道啦。」
「你記得把門鎖好。」
不是她狠心無情,實在是她已經連續跑了兩天,今天又帶小朋友玩耍了一天,晚上又折騰到現在,她的身體與心靈都是疲憊不堪,感覺馬上要宕機了。
程晏然雖然自我感覺精神振奮、可以一晚上不睡覺,就這樣摟著她到天亮,但無奈女朋友一個勁地趕他走,只能老老實實聽話離開。
等聽到周舟把門反鎖,他又看了看監控還完好無損,才三步一回頭不舍地下樓了。
整個人還是高度緊張、激動到炸裂的狀態,腳步虛浮、心神蕩漾地下樓、上車,他還是沒捨得走,把車窗降下來,就這樣遙遙地望著周舟家。
主臥燈亮起,柔和的白色燈光遠遠望著就像是一團星雲。
雲端上有他深愛的姑娘。
又望了一會,陽台上出現一個身影,應該是周舟到陽台上收衣服。
再看下去就有偷窺的嫌疑了,他穩了穩心神,終於啟動車子開出了小區。
對於打工人而言,周一是最討厭的日子。
周舟自認不是一條鹹魚,但周一的早上也開心不起來。
好在,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昨晚那一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還是可以的,甚至還特地化了個淡妝,塗了一個少見的珊瑚色系口紅。
出門的時候看到程晏然發信息來,問她走了沒有?
她俏皮的回覆:合格的牛馬當然已經開始競跑了。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甚至還在小區里找了一個合適的背景,拍了一張自拍發給他。
等發出去又覺得有點後悔,想撤回的時候,程晏然已經回了信息。
程晏然:很好看。已經設為手機屏幕了。
周舟:!!!!
她突然後悔沒有修圖,眼睛好像也不夠大,眉毛也沒有畫好,笑得也不夠自然。
程晏然:吃早飯了嗎?
周舟:食堂吃。
程晏然:或者以後我給你送早飯?
周舟:你又想改行,去做外賣小哥了嗎?
程晏然: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做周舟的專屬外賣小哥。
周舟:不用啦,我們食堂的早飯很豐盛。
程晏然:好吧~失業青年坐等周主任給我個做牛馬的機會。
周舟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侶都這樣。有點小緊張,有點小歡喜,什麼事情都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