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在一起一周,哪有這麼快就結婚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先上車後補票呢。
可憐她才摸到手。
她周舟能流汗能流血能流淚,但是尊嚴和名聲要保住。
她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程晏然都要氣死了。
怎麼以前沒發現周舟的腦迴路是這樣的呢?
難怪會五國語言,正常人能幹出這事?
什麼難言之隱?
什麼他不行?
還騙婚?
壓根騙不成!
要真能成了他倒可以認下這罪名。
親了一小會,他又氣喘吁吁地停下,「真想看看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周舟無辜地摸摸被咬紅的嘴巴,目光澄淨,「都是知識和真理。」
程晏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服了。
真的服了。
笑完之後也發現自已確實冒失了。
他們剛在一起才幾天,相互之間還沒有足夠了解信任,未來還需要多多磨合。
她是他想要過一輩子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結婚是一生的事情,主動權在周舟。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有權利同意或拒絕。
現在才哪到哪呢,他換房子的錢還沒湊夠呢,就想結婚了。
如果周舟剛才真同意了,他才要慌。
「抱歉,剛才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嚇到你了吧?」
他鬆開她,鄭重道歉。
周舟搖搖頭,「沒有。你別多想。」
她不是不想和他結婚,只是還太倉促了。
水到渠成之時,自然就該談婚論嫁了。
她面色真摯,程晏然知道她不是在敷衍,略略有點失落又有點放鬆。
他看向懷裡的人,只見月光下,她一如當年的清冷如玉,心裡頓時又軟成一灘水,只覺得又愛又憐。
心動不如行動。
他重新低下頭吻住她,但這次異常的溫柔。
「不知道要怎麼對你才好。」
他呢喃。
「周舟。」
他的柔情猶如天山銀河乍泄,將周舟裹挾。
這一句帶著無奈更多是帶著寵溺的喟嘆,在瞬間撥動了周舟的心弦。
她憶起了那個少年程晏然。
高二下學期的某天,晚自習時突然下起了暴雨,一直到放學都沒停。
那會正是夏季,而正巧那幾天周豐去外地了,她只能騎車回家。
暴雨連綿,她在教室又等了一會,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沒辦法,她只能冒雨回家。
那會她和程晏然已經分班了,她在三樓,程晏然在二樓。
走到二樓時正好遇見了程晏然。
程晏然和她說了哪些話,她已經不記得了。
只記得最後程晏然把傘放在她手上時,仿佛說了一句,「周舟,真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才好。」
她向來聰明。
有些事情只是不願去深想。
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從他加微信開始,不,應該是從更早的少年時代起,他一直都是主動往前走的那個。
帶著青春的回憶和如今的期盼。
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帶著全部的真誠和熱烈。
只是以前她故意忽略了這樣一份情意。
而現在,她想跟著自已的心走。
和程晏然在一起,接受他所有的好,以及,努力回應他的好。
她就這樣沉浸在他的如水柔意中。
緊緊地環住他,靠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帶著她,沉淪。
分不清誰的心跳更快一點。
也分不清誰在纏繞著誰。
兩個人吻得異常忘我。
就像是要把這十幾年錯失的時光追回來,回到那年的青澀。
把存續了十幾年的熱情盡數拋灑在這一刻親密的親熱中。
一個人心中的想法是可以通過無言的行動表現的。
周舟對他的依賴和認可,程晏然明確感受到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心花怒放,也更加心神蕩漾。
周舟,他三十年生命中,唯一的渴求。
就在他的懷裡。
沒有什麼,比和心愛的人來一場熱烈的親吻更震懾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