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叫呂姑娘,生分了,」煞羅枝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你比我小,以後我就叫你小鶴兒,好不好?」有白部軍士過來對她耳語幾句,煞羅枝笑容收斂起來,把酒袋塞進呂鶴遲手裡,叫上山霧,「同我走一趟去。」臉上半點兒醉意都無。
砂藍中毒之時,就已料到此事與黑部脫不了關係,下令煞羅枝整軍備戰,防止突襲,兩部對壘她自有不敗的信心。
然而還有一個會左右戰局的變數,手握禁軍發兵權的衛王穆成禮。
第15章
他何時發兵,因何發兵,對兩部來說至關重要。如果只是與黑部開戰,煞羅枝不需要來這一趟,換句話說,她得確認穆成禮是來當和事佬,且只能當和事佬的。如若不然,雁翅翎那支急遞兵便確實會飛奔至中原,告他一個罪名。「戰事在前,長話短說,砂藍軍統領煞羅枝代砂藍鬼主問衛王一句:劍指何處?」穆成禮的回答也很簡單:「代天子執劍,鬼主既無恙,白部必然大勝。」言下之意,他誰都不幫,若白部無主,禁軍將接管西南。同時也撇清自己與黑部聯手的謠言。煞羅枝走後不久,自稱詩瑪依的女子來到衛王營帳。穆成禮注意到她脖頸上似有指痕和一些未擦乾的血跡,墨紅色巫祝外罩也有破損。「妾身乃黑部巫祝詩瑪依~見過衛王殿下。」她盈盈一拜,柔弱無骨,與一身軍士打扮的煞羅枝截然不同。只有匡瑞疑惑,這兩部使者為啥都是女的?「如果黑部頭領指望禁軍出兵,那就請回吧。」穆成禮開門見山地說道,「沒向黑部問罪,已經是本王的仁慈。」詩瑪依掩口一笑:「衛王殿下誤會妾身了呢~妾身正是想說,還請殿下莫要出兵,對黑白兩部一視同仁,作壁上觀即可。」穆成禮抬眼看過去,以沉默等待她的解釋。「鷸蚌相爭,坐收漁利啊。難不成衛王以為,天子真的要讓長橫山里決出一個西南王嗎?」容不下手握兵權的親弟,難道就能容得下豢養私兵的蠻部異姓王?穆成禮眉頭微皺:「小小使者,焉敢妄議君王!」詩瑪依身後的匡瑞立刻長刀出鞘。詩瑪依美目流轉,不慌不忙地又一拜:「哎呀,是妾身失言了。衛王權當沒聽過,饒妾身一回吧~」「砂藍現身,黑部頹勢已現。你作為使者,是真心不打算讓本王相幫,還是另有他意?」「哎~」詩瑪依如貓兒一樣歪歪頭,「妾身是黑部使者,可不只是黑部使者呀~殿下請看~」她雙掌掌心呈上一塊符牌,匡瑞看不見,但穆成禮看得一清二楚。他瞳孔微震。詩瑪依雙掌又一翻,令牌立即消失不見,向穆成禮豎起一根食指在唇邊。看著那一抹紅色飄出營帳,匡瑞問:「總統領,看見啥了?」…
他何時發兵,因何發兵,對兩部來說至關重要。如果只是與黑部開戰,煞羅枝不需要來這一趟,換句話說,她得確認穆成禮是來當和事佬,且只能當和事佬的。
如若不然,雁翅翎那支急遞兵便確實會飛奔至中原,告他一個罪名。
「戰事在前,長話短說,砂藍軍統領煞羅枝代砂藍鬼主問衛王一句:劍指何處?」
穆成禮的回答也很簡單:「代天子執劍,鬼主既無恙,白部必然大勝。」言下之意,他誰都不幫,若白部無主,禁軍將接管西南。
同時也撇清自己與黑部聯手的謠言。
煞羅枝走後不久,自稱詩瑪依的女子來到衛王營帳。
穆成禮注意到她脖頸上似有指痕和一些未擦乾的血跡,墨紅色巫祝外罩也有破損。
「妾身乃黑部巫祝詩瑪依~見過衛王殿下。」她盈盈一拜,柔弱無骨,與一身軍士打扮的煞羅枝截然不同。
只有匡瑞疑惑,這兩部使者為啥都是女的?
「如果黑部頭領指望禁軍出兵,那就請回吧。」穆成禮開門見山地說道,「沒向黑部問罪,已經是本王的仁慈。」
詩瑪依掩口一笑:「衛王殿下誤會妾身了呢~妾身正是想說,還請殿下莫要出兵,對黑白兩部一視同仁,作壁上觀即可。」
穆成禮抬眼看過去,以沉默等待她的解釋。
「鷸蚌相爭,坐收漁利啊。難不成衛王以為,天子真的要讓長橫山里決出一個西南王嗎?」容不下手握兵權的親弟,難道就能容得下豢養私兵的蠻部異姓王?
穆成禮眉頭微皺:「小小使者,焉敢妄議君王!」詩瑪依身後的匡瑞立刻長刀出鞘。
詩瑪依美目流轉,不慌不忙地又一拜:「哎呀,是妾身失言了。衛王權當沒聽過,饒妾身一回吧~」
「砂藍現身,黑部頹勢已現。你作為使者,是真心不打算讓本王相幫,還是另有他意?」
「哎~」詩瑪依如貓兒一樣歪歪頭,「妾身是黑部使者,可不只是黑部使者呀~殿下請看~」她雙掌掌心呈上一塊符牌,匡瑞看不見,但穆成禮看得一清二楚。
他瞳孔微震。詩瑪依雙掌又一翻,令牌立即消失不見,向穆成禮豎起一根食指在唇邊。
看著那一抹紅色飄出營帳,匡瑞問:「總統領,看見啥了?」
而穆成禮只是緩緩搖頭。有斥候來報,黑部主營騷亂,營外三里處發現兩具黑蠻兵屍體,手法利落一擊斃命。
想到那符牌上的字,穆成禮心下悚然。對她,也對她身後之人。
天亮出帳前,左符再次到來,「我家主人兼領西南禁軍監軍之職。此刻因重傷不宜行軍,由我代職。」
匡瑞本就看宦官不順眼,現下是想砍人的心都有了。
這倒是在穆成禮意料之中,崔玉節不派人來反而不正常。
白部首站告捷士氣大振,但黑部似乎也是抱著決一死戰之心,攻勢極為猛烈,與煞羅枝統領的砂藍軍殺得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