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包好了!道醫說了,幸好及時救治,不然這腳可得腫得老高呢!」小姑娘歡快起來,伸出手臂去夠呂鶴遲的手,抓得緊緊的,「姐姐,我聽說你們從嶺南到西南,還去過蠻部王庭!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呂遂願從不騙人!我阿姐給鬼主療毒治傷,我們還跟鬼主去了戰場呢!」
「竟……這般厲害……!」越容眼瞳里閃著光,看呂鶴遲已經滿眼崇拜。
兩個年紀相仿、性情不同的姑娘便圍繞著呂鶴遲、鬼主、砂藍軍等嘰嘰喳喳地講個不停。直到越容發覺自己太激動了,捂著發熱的臉蛋害羞地笑。
「讓姐姐見笑了……我、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呂鶴遲哪裡還氣得起來,看著呂遂願又看著她,「願兒跟我漂泊,也沒什麼朋友。若是你們聊得投契,讓她再多待一陣也無妨。」
呂遂願摟住她:「阿姐阿姐我的好阿姐!我就知道你疼我的!」
看著呂遂願跟姐姐撒嬌,越容一臉羨慕。
「高門大戶規矩多,我跟願兒鄉野出身,沒受過這些束縛。倘若錢嬤嬤對她苛刻,容妹子可要像剛才那樣,多幫幫她。」
「嗯!我會的!」
越容從書冊里翻出兩本薄冊,「姐姐你看,這是我偷偷買來的《山水居士遊記》,講他從南至北的遊歷故事,雖是話本不可信,可是我好喜歡!」
確實,薄薄的冊子都快翻爛了。
「可是家裡人不讓我看,說是女子看這些閒書只會看壞……」
「有空看這些醫書和志怪傳奇,不如多去練練女紅詩文!能找個好夫家才叫有用!」
父親一邊這樣說,一邊打得她手掌紅腫。
「不會的。」呂鶴遲說,「女子壞不壞,她自己說了算。」
越容一愣,正要問什麼,錢嬤忽然推門進來,面色不善,「呂姑娘,你是否帶了男子來齋堂?」
啊,是說薛證嗎?
把手裡的醫案手札塞進呂鶴遲手裡,錢嬤嬤乾脆地下逐客令:「我們娘子出身清貴,容外間女子來訪已經是看在昨日出手相救的情分上,來歷不明的陌生男子是萬萬不可近身的!快請回吧!」
「是我疏忽了。」呂鶴遲決定不與她爭辯,笑笑說:「不過薛小俠士與我們姐妹不同,他亦是官宦之後,當今樞密使之子,清江郡王府上貴客。昨日更是幫貴府知事剿了霜華洲水匪,算不得來歷不明。」
「樞密使之子?」錢嬤嬤眉頭一皺,「可是薛證薛郎君?」
「正是。」
越容低語一聲:「原來是他……」
錢嬤嬤卻好似更生氣了,「薛郎君為何又會與你相伴出遊?!」她也不等解釋,越過呂鶴遲,「算了,老身當面問他!」
……好像不妙,呂鶴遲心想,該不會是牽扯進不該牽扯的緣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