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比平日裡慢,這會又快了些,心情看上去似乎有所好轉。
一盞茶後,南宮燚用完餐。
帶著宋窈離開膳廳,途中牽起宋窈的手堂而皇之邀請:「夫人陪孤一起?」
宋窈:「?」
一起,一起什麼?沐浴?……也不是不行。
迫不及待想和南宮燚獨處好問南宮哲的事,遂不做多想點頭,並提出要求:
「就你我二人,殿下覺得如何?」
宋窈一心想著正事,沒意識到這話有什麼,兩人身後的一群人就不這麼想了。
粉衣丫鬟們一個個紅著臉低下頭,為主子的虎狼之詞汗顏。
就連容嬤嬤也是老臉一紅,卻是樂見其成得很,好好好好,小倆口就該這樣!
南宮燚失笑,捏了下女人的指尖:「就依夫人。」
一刻鐘後。
兩人坦誠相待,浸在玉石堆砌而成的奢靡浴池內,池水霧氣裊裊繚繞好似人間仙境,
每日採摘的新鮮花瓣在水面上綻放,艷麗奪目。
宋窈:「殿下,父皇他……是不是知道六弟的事是您做的?」
南宮燚:「嗯。」被水沾濕的俊美臉龐靠在女人肩頸,猶如依偎在伴侶身上休息的凶獸,
斂去在外的暴戾,雖然看上去還是只龐然大物,卻有種溫順無比毫無攻擊性的錯覺。
宋窈:「那,接下來的幾天還會繼續派兵在城中巡邏嗎?妾身聽說百姓對此十分惶恐。宵禁也是,好像給百姓造成了許多不便。」
南宮燚揚唇,聲色不變:「六弟的事明早就會有定論,最遲後天父皇就會將那些兵撤了,宵禁為了做做樣子可能會多幾日。」
「窈窈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可是有事要出門?」
宋窈是背對著南宮燚的,此刻美眸因為心虛閃爍,不確定南宮燚知道自己多少秘密,
全盤否認不好直接承認更不行,遂找了個折中的說法,半真半假答。
「倒不是要出門,只是妾身名下有幾個鋪子是做夜市生意的,宵禁要是太久的話,妾身擔心鋪子的生意會受到影響。」
轉身手攀上男人肩膀,順道轉移話題:「對了,父皇除了訓斥夫君以外沒另外責罰夫君什麼吧,夫君可有哪受傷?讓妾身看看。」
不等南宮燚回答,開始上下其手在南宮燚身上這看看那摸摸,一副擔心得不得了的溫柔小意模樣。
南宮燚倒也配合,那麼高那麼大的一個人乖乖讓宋窈摸,看著假裝自己很忙的太子妃,漆黑不見底的鳳眸底都是藏得很好的笑意。
是夜,寢殿熄燈。
似有若無的沁人冷香從宋窈身上極薄的衣裙散發、氤氳,令人聞之安寧、不知不覺中沉入夢鄉。
沒過多久,宋窈睜開眼。
從南宮燚懷裡出來,換好裝束後獨自一人離開東宮,後院半壁江山從成婚後都是她的人,
南宮燚從不過問干涉,所以要在不驚動南宮燚的人情況下離開東宮並不難。
王都城分東南西北四個市,經查常樂坊據點有好幾處,主據點位於西市偏僻的東北角,兩層小樓的歌坊在城中並不打眼。
官兵巡街一般都不會深究,畢竟這樣的歌坊城中比比皆是,裡面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彈彈曲跳跳舞賺些銀子度日在大淵不違法。
今夜宵禁,這個時辰整座王都城黑沉沉一片,只有巡邏官兵和打更人手上燈籠的零星火光。
歌坊沒能開門做生意,兩層小樓黑漆漆的,只有二樓一間屋子裡亮著微弱的燭火。
燭火雖然微弱,屋裡卻聚集著男男女女十幾個人,女的歌女打扮男的夥計打扮,搖曳的燭火火光下,個個眼神狠厲不像善茬。
「你們說,我們現在怎麼辦?」說話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青年男人,對外是歌坊請的打手。
「當然是給主人報仇,主人對我們恩重如山,主人的死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名歌女道,眼中還帶著淚。
其他人紛紛應和,都要為南宮哲這個主人報仇。
只有刀疤臉的青年男人黑著臉,不願意:「怎麼報仇?主人的死肯定沒那麼簡單,那群刺客的背後必定是大人物。」
出於畏懼皇權刀疤臉沒敢說得太明白,嘴巴囁嚅幾下,隱晦道。
「那些大人物的爭鬥不是我們能摻和的,還不如……」
流著淚的歌女打斷,怒目而視,「不如什麼?有什麼不能的?主人養著我們就說明我們有用,
我們可以去投靠其他皇子,只要那位皇子願意為主人報仇,我們甘願作他的馬前……卒。」
忽地,屋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地聲,男男女女十幾個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或躺或手撐著桌椅勉強支撐身體半跪在地。
都意識到不對想出聲喊人,張嘴卻發現喉嚨痛癢難耐,只能發出微乎其微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