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花燈嘞,賣花燈,現在買便宜……」
「桂花糕,桂花糕,剛出爐的桂花糕,熱乎乎香噴噴的桂花糕……」
一陣卷著街道桂花樹桂花香的秋風襲來,夜裡的風微涼,撲面而來,令人心情莫名平靜不少。
平靜下來,理智回籠。
宋窈人皮面具下蒙上寒霜的一張臉神情恢復如常,過去賣桂花糕的小攤前,掏錢買了兩塊桂花糕。
一塊自己吃一塊分給如霜吃,主僕兩人在初秋的夜裡邊啃桂花糕邊七拐八彎地往東宮回去。
回到東宮後,宋窈在粉衣丫鬟的伺候下撕下人皮面具沐浴更衣,整個人浸在溫泉池裡,
抬頭望著月亮,開始捋一些之前自己沒放在心上的東西,例如那日在酒樓門前的事。
為何明明是一群人出來,太子殿下事後卻要多此一舉同她解釋,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怕她多想,還是……其中本就有貓膩?
……
算了,待會人回來問問就是了。
宋窈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副為愛小心眼和疑神疑鬼的樣子難看極了,也怪可笑的。
紅唇張合,緩緩吐出一個字:「草。」一種植物。
拋開令她心煩的人和事物,專心享受起泡溫泉的樂趣。
宋窈沐浴後回到寢殿裡躺著,等了大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寢殿門外傳進來行禮聲。
南宮燚回來了。
殿門開了又關,隔絕內外殿的那面在燭光下時不時折射華光的珠簾晃動,夫妻目光交匯。
南宮燚身著一襲平時夜裡休息時才會穿的長袍,顯然是沐浴過後才過來的,敏銳察覺妻子情緒不好,幾步來到床榻邊坐下。
習慣使然想吻美人的唇,卻被拒絕。
五官分明的俊顏有意外卻沒有任何不悅,大掌去摸宋窈披散著垂至腰際的烏髮,溫聲詢問關心:「怎麼了?」
宋窈不打算拐彎抹角,烏髮雪膚的美人沒有咄咄逼人更沒有傷心欲絕,而是笑意溫柔說起:
「殿下,妾身今天傍晚出門了,經過戲樓,瞧見殿下和徐家小姐在戲樓聽戲。」
話落靜靜看著南宮燚,仿佛要在對視間看穿太子殿下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又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個解釋。
亦或者,兩者都有。
第四十七章 花燈節
南宮燚:「窈窈看到了?」薄唇有笑痕,很深。
宋窈眯眸,來了點氣。
不怒反笑平靜得不得了,卻是啪一下拍掉太子殿下的手連頭髮也不給摸了,陰陽怪氣:
「嗯呢,殿下還將整棟戲樓包了下來呢,真是財大氣粗呢。」
殺手頭子的手勁大,南宮燚的手背都被這一下拍紅了,笑痕擴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強悍有力的胳膊將美人縈繞幽香的身子攬入懷。
宋窈氣惱,直呼其名:「南宮燚!」
南宮燚:「嗯,孤在。」
偉岸的身形完全將人禁錮在懷,任由醋勁上頭的宋窈怎麼使小性子掙扎鬧騰也不松半分,頭枕在妻子肩頸,一陣悶笑。
宋窈:……
可惡,狗男人。
下一秒,張嘴,惡狠狠咬在禁錮著自己的手臂,在太子殿下胳膊留下一道咬痕,捕捉到耳邊一聲吃痛的悶哼,滿意鬆口。
「窈窈好狠的心。」南宮燚把宋窈身子轉過來,兩人面對面。
宋窈別過眼不願看,多少有些原型暴露冷嗤一聲:「殿下最好能給妾身一個解釋,否則妾身明個兒就邀別的男子去聽戲。」
「夫人想邀誰去?」俊美如斯的臉龐靠近放大,懲罰似啄了下朱唇,有錯在先,不再玩笑。
南宮燚不是和徐相宜一起聽戲,而是通過徐相宜見一位南詔男子,這位男子的身份不簡單,是南詔王最疼愛的小兒子。
南詔是大淵南邊的一個小國,國力比漠北還要弱。
不過南詔周圍的小國多,原本這些小國互相看不順眼,不過這兩年也不知怎麼地,這些小國突然聯合起來對大淵同仇敵愾。
以前是挨個騷擾大淵邊境,也鬧不出什麼動靜就是純噁心人,解決的辦法也有,打一頓就老實了。
現在不一樣了,不挨個了,一起噁心人。
解決的辦法還是打一頓,可比以前難打,因為這些小國不是一起上,而是輪流跟你打。
它們知道就算它們聯合在一起也打不贏大淵,所以輪著打一次又一次地消耗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