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燚:「無礙,已經喝過藥了。」
話剛落,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別過頭連咳幾聲,停下後,漆黑的鳳眸隱隱有幾道紅血絲。
不再逞能,開口:「朕今晚回龍吟宮……」
「外面風雪正大,陛下還嫌病情不夠重?」
宋窈會簡單的把脈,從小到大跟在宋婉身邊耳聞目染多少學了一手,按著南宮燚的肩膀讓人坐下,該吩咐的吩咐下去。
夜,大雪紛飛。
寒風肆虐,兩位主子還沒歇下,鳳鳴宮廊道上成排懸掛的宮燈明亮,寢殿裡外更是亮如白晝。
「主子,藥好了。」
宮女將熬好的湯藥送過來,一小碗湯藥,冒著熱氣,光用聞的便知道這藥有多苦。
宋窈正要伸手去接,南宮燚已經先一步端走,武將出身的男人喝藥像是在邊塞飲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喉結滾動,唇上發苦,將藥碗遞還給宮女後,手臂伸出去攬妻入懷,高大的身軀依偎過去。
「好窈窈,朕難受。」
這句話聽入宋窈耳里實在是有歧義,揮手讓宮女們退下,等殿內剩下兩人也沒說話,
就這樣靜靜被抱著許久。算著時間差不多,才伸手去拿下皇帝陛下的發冠。
「夜深了,陛下休息吧,喝了御醫開的藥,好好睡一覺明早醒來想必會好許多。」
宋窈是站著的,等坐在椅子上摟著自己腰肢的南宮燚從自己懷裡出來,彎身,
縈繞神秘幽香的妙曼身段猝不及防貼近,飽滿的朱唇含住皇帝陛下帶著苦藥味道的唇。
補償,給予。
不稍片刻,湯藥的苦味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情絲拉出的甜意,淺淡地,令南宮燚想要更多。
宋窈卻不讓南宮燚如意,身子撤離開。沒去看那雙因為自己而動情的深眸,先一步走進內殿走向床榻。
慵懶的嗓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聽不出半分的動情:「妾身困了,且先安睡。」
過了一會兒,皇后宮中的宮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
除了負責守夜的宮女,其他宮女也回自己屋睡下,整座奢華的宮殿漸漸靜謐無聲。
今夜這場大雪一直下到天亮才停下,一夜的時間積雪不少,金碧輝煌的皇宮都覆蓋上一層銀裝。
正值早朝的時辰,鳳鳴宮宮中有說笑聲,宋婉來了。
「你也真是,怎麼能瞞著我們和阿燁做那樣危險的事,昨晚阿燁可是和我們說了,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傷……」
宋婉是真心疼宋窈,一來其他的沒問最先關心妹妹。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作為醫者的望聞問切都用上了,就怕妹妹受傷沒好好調養,有什麼自己這些年沒留意到的隱疾暗傷。
「這醃漬梅子好吃,阿姐真是好手藝。」
宋窈吃了一顆宋婉帶來的親手做的醃漬梅子,笑眯眯贊道,任由阿姐把脈。
宋婉搖頭,無奈笑道:「你啊。」
姐妹兩人就組織的事聊了許多,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時辰。
宋婉打算在早朝結束前出宮,在宮門口等兩個弟弟一起走,今個兒來的這一趟,
除了她自己想來看看妹妹以外,還有就是兩個弟弟的囑託。
宋婉:「對了窈窈,聽阿霖說,你和皇上鬧矛盾了?」
「咳。」宋窈被茶水嗆了下。
她和南宮燚的事夫妻私底下鬧彆扭沒什麼,然從阿姐嘴裡說出來,莫名有些難為情。
沖溫柔給自己拍背順氣的阿姐擺手,遮掩:「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小矛盾罷了。」
宋婉雖未成婚,年紀卻比宋窈大,也因為坐堂問診的緣故,經常和已經成婚的女子打交道。
見妹妹這副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來不是她和阿霖阿燁想的那般,是他們多心了。
抿嘴笑笑,心裡替妹妹懸著的那塊石頭落地:「那就好,阿霖說昨日看皇上心情不愉,還以為你們……」
宋婉將昨日宋霖想來後宮探望宋窈的事簡單說了說,轉而起身,提起自己此次進宮帶進來的一個紅木匣子。
打開,滿滿當當一匣子金銀珠寶打造出來的首飾,樣樣做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宋窈隨手拿起一對珍珠耳環,笑:「阿姐新添置的?」
姊妹兄弟四人常常互相送東西,首飾也好衣服也好其他也罷,好的總會想著給其他三人買一些,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宋婉:「母親讓我給你的,想不到吧。」
宋窈把珍珠耳環放回去,笑容也一併地收了回去。
朝在旁的如霜伸手,如霜心領神會,讓粉衣宮女端一盆乾淨的水來,準備伺候主子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