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餘缺再度開始凝煞鍊氣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他每每多凝練一縷太白真煞之氣,這真氣不會遁入他的體內,而是會主動的遁入他的祖廟中。
哪怕他有心想要導引真氣進入肉身中,其也是無可奈何。
只需他稍微運轉一下體內的真氣,便會有舊有真氣被擠出去了似的,鑽入祖廟中。
也就是說,餘缺除非是暫緩修行,不再增長真氣,否則的話,他便無法暫停祖廟的異變。
既然如此,餘缺思來想去一番,心中氣性也上來了。
他索性任由祖廟自行變化,其既然需要真氣,那他便加大力度的給它。
餘缺甚至還將肉身內的真氣,也一併的灌入了祖廟中。
不過祖廟收容真氣之後,又反吐了回來,並不多求,只索求餘缺新增的真氣份額。
就這樣的,餘缺的修為境界,一時固定在了距離凝煞後期還有幾分的情況,但是他的真氣,在祖廟中積蓄得是越來越多。
時間一日接一日的流逝。
等到餘缺再回過神來時,他的整個祖廟之形,已經是蕩然無存。
眼下在他的靈台當中,所存的僅僅是一方混沌龐大的空間,內里充斥著他的太白真氣,數目比他修為暫停之前所修煉而出的,還多兩倍有餘!
終於。
當包裹著餘缺的玉棺,其棺身上也出現了裂痕,靈氣竟然快要被榨乾時,餘缺的祖廟停止了增長。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欣喜感,出現在了餘缺的身心間,讓他身形微顫。
他躺在龜裂的棺材中,猛地睜開了雙眼,用口齒對著虛空狠狠的一吸。
呼呼呼,密室當中的靈氣,迅速的就灌注他的口中;密室之外的靈氣,也是蜂擁而來,進入其口中。
幾個呼吸間,一道龐大的靈氣漩渦,便在仙山第三層的地底形成,並且持續擴大,一直達到了三十里大小。
這等大小,赫然就是餘缺的祖廟最終止步的大小。
其即便落在了龐大的仙山中,也算是不小了。
特別是它所製造的動靜,更是駭人,就連仙山的上下兩層,都隱隱被觸動。
那些還在第三層中逗留的仙家修士們,頓時就是眼睛放光,難以置信的看著餘缺閉關所在的方向。
「這等靈氣波動,可是有異寶出世?」
「富貴險中求!」
「此地不可久留,我該速去。」
一時間,第三層中的仙家修士們,或是朝著靈氣漩渦所形成的方向直奔而來,或是背離著狂奔而去。
等到那些居心叵測的仙家修士們,趕到了靈氣漩渦所在後,他們紛紛止步,面色忌憚的看著漩渦當中。
這些人等一靠近漩渦,就皆是感覺到了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好似只要再上前踏出一步,便會遭遇不測。
眾人觀察數刻鐘後,有人不信邪,撐著法術,當即就向著漩渦內里踏出一步。
結果下一刻,那人體內的真氣便被漩渦席捲而去,若非及時收身,恐怕一身真氣都會被攝走,混入磅礴的仙山靈氣當中。
哪怕是及時脫身,那人的面色也是煞白,驚慌不已,連忙盤膝打坐,迅速的調養身子。
又有幾個人不信邪,當場試驗一番後,紛紛面色難堪的拔出身子,不再上前半步。
「哼!一群蠢貨,這明顯是異寶還在蛻變中,尚未成形。」
「桀桀桀,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諸位多多等待片刻。」
「若是驚擾了異寶,那可就不美了……」
趕來的仙家修士們,對此或是嘲笑、或是冷靜的發出話聲。
而與此同時。
餘缺待在地下密室中,對於外界的情況並非是一無所知。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也隨著龐大的靈氣波動,擴散達到囊括三十里地的範圍。
他自然是察覺到了那些被自己的突破動靜,吸引而來的仙家修士們,甚至還在其中看見了幾個臉熟的面孔。
不過眼下時刻,餘缺沒有太在意彼輩,他的心神大半都落在祖廟之上。
其祖廟製造出了如此龐大的動靜,但卻並沒有彰顯於外界,反而開始向內坍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丈一丈的變小。
未過多久,它先是縮成了一棟樓大小,然後又縮成了人頭大小,且還在繼續縮小,只是縮小的幅度,變成了一毫一毫。
終於,當它縮小到了毫末之際,其宛若要憑空蒸發掉時,餘缺福臨心至。
他躺在那口玉棺中,猛地睜開雙眼,舌綻春雷,喝出一字:
「開!」
轟隆!
地下密室猛地震動,整個仙山第三層甚至都好似動搖一番。
餘缺靈台中的那麼微末毫光,驟然綻放,釋放出了無窮的光熱。
這些光熱以餘缺的所在為中心,囊括四方,直接將玉棺震碎、煉化,又將足以抗下築基修士一擊的密室,似推倒紙屋般,輕鬆就拆毀了。
方圓三十里地內的所有靈氣,被白光席捲一空,然後統統攝入到了他的靈台中。
只見這時,餘缺的靈台內,出現了一方純白的天地,其成圓球狀,大小和剛才祖廟的相當,方圓上下三十里。
但是它卻和祖廟截然不同,其並不再是虛浮空間、似有似無的,而是一方已經凝結成了實質的空間!
餘缺此刻雙目失神,正難以想像的看著自己靈台中的這方空間,或者說——這方天地。
他的心念一動,殘破密室中的鬼兵、陣法、阿鼻煞珠等種種被他護下了的物件,咻得就出現在了他的靈台中。
特別是那五通囊袋,這袋子內自成空間,可以儲物,它居然也能被收進來。
要知道根據餘缺所知,儲物類的法器,其相互之間是無法迭加的,唯有隨身攜帶才行!
看著靈台中的這方天地,巨大的驚喜感,出現在了餘缺心間。
他喜不自勝道: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