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缺,一邊滿,稍許又置換過去。
懷寒心想:這酒糟踐了。
「昨日不是說過了?」卻世先出了聲,掛上一貫的溫笑,抬眼往懷寒看來,「問吧。」
卻世總能窺破人心。
懷寒便無奈道:「天帝,你到底知不知道,西洲妖王復活了沒,能否告知我?」
許是天帝溫善,他言辭一向大膽。
卻世看了懷寒許久,遞過其中一杯酒:「他生死與否,皆無礙。」
懷寒很不想接的,但礙於天帝給的面子,還是掩袖飲了。
卻世卻緩緩說:「未讓你飲。」
……
懷寒有點迷醉了:「是小仙擅飲了?」
卻世擺擺手:「你只需記著,不改變,便是最好的。」
懷寒聽的雲裡霧裡,又問:「所以……您不想管西洲的事了麼?」
「萬里西土……」卻界仰望重雲灑下的金光,飲下另一杯酒,「恐怕只有念舊者,才會不管。」
念舊?念的什麼舊?
「天帝和厲妖王很熟嗎?」懷寒剛問出口,便覺得自己問了個傻話。
在他們這位子上的,哪能不熟呢。
但不料卻世卻言道:「不熟。不熟,於此妖,只記著一句話罷了。」
懷寒有點飄忽,看天帝的臉都模糊了。
卻世發覺懷寒異樣,便不再多談,只道:「去吧,開始前,可去樂神舊宮一瞧。」
懷寒施施然去了,循著舊感,一路找到正端坐的越應揚,就上去黏黏糊糊撲蹭。
「喝了?」越應揚問,未把懷寒拉開,反而攬進懷裡。
懷寒晃晃頭腦,懶散道:「被天帝敬了一杯,你說喝不喝?走,去樂神舊宮,在六重天。」
越應揚一把懷寒扶起來,頓時怔了一瞬,問:「怎麼一喝酒,就長高?」
喝醉了的懷寒挺拔了稍許,不用仰視越應揚,但還是矮了一點點。
許是越應揚低眉慣了,不大適應,才問出了口。
懷寒也不大懂,歪頭笑笑:「澆澆水就茁壯了?」
越應揚盯了半晌,臉色竟變得發暖,抿平了嘴,一聲不吭。
飛的不大穩了。
懷寒便咬著耳朵問:「我怎麼覺著,你在害羞?」
還是一聲答覆沒有。
樂神舊宮,山水相映。
瀑布沖向亭間,流水擊鳴,叮咚作響。
鳥雀啁啾,婉轉啼鳴,自成一段美妙樂音來。
許是受樂神遺音感染,連花木吹動時,都帶清音。
一踏入此處,便已入了音。
「比外頭的舒坦多了。」懷寒鬆了口氣,飄忽地轉了幾圈,「好懷念樂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