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很多很多年,是誰出手自己刻下的,想來是萬千年前,前任妖王留下的痕跡。
——
大戰已定,喧囂仍未結束,不過會從人間引向天界罷了。
三界之中,誰也不能倖免。
魔種已出,會又演化出一件件的、無休止的故事。
作為天界土生土長的一朵花,懷寒暫且要回到天上去。
危機四伏,好不乾脆。
天門前。
懷寒抱著腦袋,飄了兩下:「這一劫怕是要遭不住了啊——」
「下了凡還想回去。」越應揚在他身後咕噥兩聲。
懷寒可能沒聽清。
「前一輪的使命結束了呀。」懷寒摸著下巴笑了笑,「你暫時不要想我?」
什麼物件在泠然作響。
可能是越應揚身上的掛飾,懷寒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還想多聽一會兒呢。
越應揚這次貼著他耳朵:「別……嘶。」
「?」懷寒回頭。
可少見越應揚這麼吞吞吐吐,他要說什麼?
又不是不回來了。
越應揚一沉氣,說:「我不會打理你那些破花。」
「啊,其實別的花我也不會照顧。」懷寒撓撓越應揚的辮子。
「嘖。」越應揚挑眉,「你這一去,小妖們鬧騰死。」
這有什麼?
「哈哈!」懷寒大笑一聲,「有本事讓他們鬧到天宮啊,敢來鬧我嗎?」
……
天井已開。
懷寒的嘴巴在越應揚額頭上蹭了一下,眨了眨眼,輕巧地起身飛去。
「老實在家等我啊——」
話音落下。
那天井的機關也該合上,和身後的大妖暫時告別。
可機關的靠牢聲遲遲不現。
懷寒回頭。
一隻手按住即將合上的井門。
懷寒聽見一聲。
「非要我說嗎?別回了。」
好吧,好吧。
懷寒笑著轉身一躍,落入越應揚的懷抱:「凡心已動,回不去了。」
從此天界沒有了懷寒仙君,人間倒是多了越應揚的妖王妃。
後來懷寒發現,越應揚的各種念頭多得他連妄境都開不過來。
玩鬧之餘,懷寒還問一句:「妄想怎麼那麼多,你從前可不這樣?」
「若無痴心,怎會妄想。」
一妖一仙的痴心妄想,永遠地被歲月記住了。
也許明日天地傾頹,也自有救星。
而他們該有更多的時間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