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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什麼。

就算燭陰所說確是源於他內心,但那些漂泊的、無定的感受,就像偶爾悵然若失一樣,不過千頭萬緒中微乎其微的一部分。

而所謂流浪,只是因為他家太大,四面牆都兜不住,逍遙乎山川之阿,放曠乎人間之世,豈不美哉?至於到底有沒有人全心待他...

他用舌面銅錢釘磨過沈珺上顎,耳畔喘息的間歇是說書人道柳惜已瘋、薛馳已死,乾元銀光洞大勢已去,這環環相扣的因,最終鑄成了這報應有常的果。令他想起六如抵在沈珺頸邊那一刻。

災厄來臨前的禱告或許最為誠懇。

棲身的角落一時僅能聞些曖昧模糊的水音,良久才有清冽人聲斷斷續續道:「那時...我也不願映山長老再為難你,故而自作主張,想讓你更名正言順地留下來。」

他蹭著沈珺唇角說:「倘若我不願回卻月觀呢。」

沈珺微微一頓,繼而道:「那便不回。」

洛餚一手撐在沈珺所坐長椅,稍直起身,「你何時知道那塊玉是卻月觀的?」

「崑崙之行前不久。」

彼此的鼻尖抵在一塊,令洛餚能看清那雙琉璃珠似的眼睛,遠不如初見時淡漠。「素舒女君,早已逝去近百年了。」

聽此洛餚不由蹙緊眉,向沈珺使了個「人多耳雜」的眼色,二人前後站起,風雪在開門那瞬便裹了滿身。

沈珺接過他遞來的帷帽,倏忽想到什麼:「為何是柳惜?」

「據我推斷。」洛餚指間夾著的符籙一翻轉,「她與燭陰是同一人的陰陽兩面,直言鬼帝之名一來無人敢信,二來,若鬼道動盪豈不又給你添亂了?」

「原來如此。」

兩人行到雪中岔路,沈珺遞來手時,霜氣流轉一袖,越發風雅蘊藉,「你想去哪?」

而洛餚伸了個不羈的懶腰,垂下臂「啪」一聲將兩手一牽。

其實去哪裡都一樣,他僅有一個錨點,已然牢牢握在掌中了。

「我也並非十分牴觸卻月觀,不過這難得八月十五拜月節,想與你鬧中取靜罷了。你身為觀尊首徒,當真能不回去參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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