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年紀了就喜歡嘮叨?再囉嗦我走了。」她頭也不抬地說。
聽見從自己的頭頂傳來一陣輕笑。
宴幾安果然不說話了,只是在南扶光手中的帕子碰到傷口邊緣試圖清理那一團糟的邊緣時,發出輕哼,肌肉肉眼可見地緊繃。
「這麼嚴重?」南扶光總算抬頭,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雲上仙尊略微緊繃的側頜弧線,「你當時為什麼沒躲開?」
「不知道。」宴幾安道,「我以為那是你召喚出來的。」
「什麼?」
「所以它應該不會咬我。」
「……」
那位九尾狐大爺會出現的本質是為了替我完成一些我不能完成的戰鬥是沒錯,但它本身顯然是具有獨立思考與判斷能力的自由生物,也就是說,它想咬你就可以咬你,根本不用經過我的同意——
「師父的古生物學和召喚術也學的不怎麼樣嗎?」
宴幾安又笑了起來,今天他笑的次數也太多了,各式各樣的,只不過最近兩次好像才算正兒八經地在笑……
垂眸而來的視線不再是平日那副疏遠的冰冷。
南扶光搞不清楚龍族的陰晴不定。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低頭的換藥不再搭話。
宴幾安靠坐在榻邊,聲息輕的像是睡著了。
在這期間南扶光在腦子裡已經組合了幾十種不同的止血藥可能的搭配,只是思來想去好像也不會比她現在在用的更好……這就是傳說中的術業有專攻嗎?
沒有人能夠各方各面都做好,就像她的召喚術一如既往地十分稀爛,並沒有像她幻想的那樣成為什麼關鍵時刻的超常發揮選手……
否則那隻眼睛長在屁股的上的毛茸茸的畜生就不應該張嘴見誰都咬。
「日日,怎麼不說話,是還在生師父的氣?」宴幾安問。
南扶光清理完了傷口周圍亂七八糟的血泥,讓傷口看著不那麼猙獰了,又用紗布仔細纏好,「不是。」
她看了眼周圍用過的一大堆紗布,隨口道,「之前清理不到位可能也是傷口遲遲不能癒合的原因。」
她只是想描述一下宴幾安活得太糙這個客觀事實。
沒想到對方有了不同的理解。
「單手操作換藥並不方便。」
「陶亭又不是只住了你一個人。」
「未得為師傳喚,鹿桑不會出現在寢殿。」宴幾安停頓了下,補充,「她一次也沒來過。」
南扶光一時語塞。
房間內未燃薰香,只是窗戶半開,或許是秋日將近,空氣中凝固的水汽要比往日重一些,濕氣夾雜著窗外捲入的泥土腥,眼瞧著大約有一場暴雨將至……
也不知道這場雨能不能落在灼熱苦夏已久的凡塵界。
南扶光堂而皇之地走起了神,卻沒注意自己是仰著臉,視線定格在雲上仙尊面容之上,她心無旁騖地數著他過於濃密的睫毛,思緒零碎又遊走……
就連他氣息靠近也未曾察覺。
「日日。」
近在咫尺的低沉喚聲反而更像是催眠,浸泡在潮濕的空氣里好像還聞到了桃花的香味……桃花有香味嗎?
南扶光從喉嚨深處「嗯」了一聲,眼皮輕抖,稍微回過神抬眼便看見面前仙尊緩緩靠近的冷峻面容 ——
南扶光愣了愣。
當略微冰冷的修長指尖拂過她的耳見,將一縷垂落的發輕柔地放置耳後,溫熱與溫度較低的觸碰,落差感讓她仿若一腳踏空。
當面前之人氣息全方位籠罩下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偏了偏頭。
沒有溫度卻過於柔軟的觸感落在了她的面頰,很挨近唇邊的位置。
因為過于震驚而微微睜圓了眼,南扶光一時半會居然也沒有動……
任由完全陌生的觸感就像是從心臟咕嚕咕嚕冒著泡泡浮上水面,至她腦海某個角落,「啪」地炸裂開。
「……」
觸感抽離,南扶光轉動僵硬的脖子,勉強對視上宴幾安——=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