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站在它們中間的南扶光非常茫然,她心想如果生命記憶因為被這個眼睛長在屁股中間的男人帶走而有了色彩,那她遲了鹿家娘子整整九世。
哪怕三界時序不同,放在他化自在天界也得好幾百年,她到底在開心個什麼勁?
還給他上色呢,她應該怨氣衝天的。
但就像是對她看見殺豬匠的第一秒就因為對方的臉果斷要求交友的行為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一樣——
當對方把她這個三界六道第一大殺器變成一把最多殺麻雀的彈弓放置在胸前懷中的時候,她只是因為彈弓的形象有一瞬間的惱怒,很快這份暴怒就因為男人結實胸膛的溫暖與明顯隆起的線條勉強平息。
他不像她過去的任何一位主人一樣,得到她時要麼欣喜若狂,要麼壓根不知道她的價值所以無動於衷。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價值,並且無動於衷。
在走向那個人人都會對他們微笑的僻靜村落時,她默默地想著「噢這棵棗樹我在鏡子裡見過它居然還活著」,一邊裝聾扮啞的拒絕跟她新的主人閒聊。
「你叫什麼?他給你取名「伶契」對嗎?所以你的名字叫「伶」。」
「……」
「「伶」取何意?身淪梨園,取悅其主,任人驅使擺弄,表面光鮮,實際委曲求全永不得美好圓滿……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叫這樣的名字不太好。」
「……」
不好但完美地詮釋了我逐漸走向邪魔外道的淒涼一生。
「既然為我所用,換個名字吧?」
「……」
真唐突。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同意了。」
「……」
「有喜歡的名字嗎?」
「……」
「嗯?那成為武器之前呢?以前叫什麼?」
「……」
那麼好奇你可以問問鹿家娘子啊,那個我的手下敗將,不是認識那麼久了,她從來沒跟你提起過她的敗績嗎?
「等下,這麼一想好像聽鹿長離提起過……就是很久以前你的同鄉,不知道你還記得不,她說你叫,丹曦?是這個吧,我記得是取太陽之寓意。」
「……」
「太陽的雅稱有很多噯,金輪,玄暉,東君,丹靈,扶光——你要不要自己選一個?不說話我就幫你選了。」
「……」
「扶光很好聽,但東君更顯得霸氣一點,還是『東君『好了,你覺得如何,日日?」
「……『日日『是什麼?」
「不是應該也有個小名嗎?大名是罵人的時候才用的上的。」
隔著衣裳的彈弓被拍了拍,腦瓜子被大手拍的嗡嗡響,那隻大手好像就落在了她頭上拍了拍她的頭那般隨意。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感覺到面頰貼著的男人胸腔震動,大概是在笑:「你會說話啊,還以為撿回來一個啞巴。」
「不會說話和不想搭理你是兩個概念。」
「真冷淡,你討厭我嗎?」
「討厭。」
「那我伸手向你時你應該扭頭就跑的,而不是一臉單純的把手放在我的手心。」
「現在後悔了。」
「後悔得有些遲,只能辛苦你忍忍。」
「忍多久?」
「忍到你自己習慣,因為你大概率以後再也不會易主了。」
「……強盜嗎?」
「哈哈。」
……
後面有色彩的記憶如雪花一般砸下來,噼里啪啦,有些砸在南扶光的鼻子上,非常有分量,有存在感到不容忽視。
那是回到那個村落之後的事,村口的那棵棗樹從第一次見它結棗到已經膩歪了爬上去摘棗,春去冬來,記不清第幾個數九寒冬。=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