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不放!」
宴幾安也提高了聲音,扣住她的手死死都壓在牆上,他自己都站不穩,全靠上半身將南扶光壓在牆壁上作為支撐。
雙腿在拼命地打顫,疼痛讓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此時此刻完全蒼白如紙,當被他擠在牆壁與胸膛之前的人像是泥鰍似的躁動不止——
他不得不在她耳邊低低咆哮一聲:「日日!!!別動了!!!」
南扶光不動了。
陰暗的牆根,她抬起頭看他——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幾乎能嗅到她唇齒間呼吸的甜膩氣息,然而看過來的那雙眼睛如此冰冷,沒有一絲羞澀與心動。
她的眼神太冷了。
以至於宴幾安根本分不清現在在顫抖的是他的劇痛的腳踝還是心臟。
「就連這個名字也不是你取的。」她一字一頓的說,「虧我過去一直以為是。」
宴幾安啞然。
那雙平日裡總也目空一切的雙眼此時在一瞬間頹敗晦暗,薄唇輕輕地抿了起來,若是外人大概誰也想不到,雲上仙尊也會有這樣顯得不知所措的一天。
「你不能……不能與我斷絕師徒關係。」
他用的不能。
但語氣之中已經帶上了並不自知的祈求。
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雲上仙尊原來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在雲天宗,在那棵早已失去了意義的姻緣樹旁,在那充滿了飛塵的陰暗角落裡,他壓低了聲音。
眼眶通紅,仿佛下一刻,那雙眼中就要真的湧出眼淚。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腿長我身上,你看我能不能?」
依然還是得到了這樣冰冷無情的回答。
當胸膛被那雙握慣了劍,所以教尋常人更利落有力的雙手推開,他茫然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木架。
木架之上,整整齊齊碼列的親緣簿搖晃碰撞發出輕輕的撞擊聲,在那聲響中,他發現自己一時間竟也動彈不得……
方才一瞬間的暴起已經讓他的腿承受到了極限。
現在他只需要動一根手指,大概就會無力的跪在地上。
看著南扶光用手中的匕首,在「師:宴幾安」四個字上面劃下重重一刻時,他竟然一瞬間冒出非常荒謬想法,他想的是,如果跪下有用——
然而什麼都晚了。
金色的光芒就像是啞火的炮竹,在親緣簿一瞬間迸濺出無力的火光後徒然黯淡。
深深地刻痕就像是在宴幾安的胸膛劃下一刀,那力道刺穿了他的胸骨,劃破了他的心臟。
至此,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血液中、生命中迅速流逝,消失殆盡。
他再也尋不回來了。
他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她。
第165章 春日花嫁
南扶光去上交「翠鳥之巢」選拔報名表的時候順便路過了殺豬匠的餛飩攤。
餛飩攤周圍人多到帶著斗笠誰都沒認出她的情況下, 作為這驚天動地大新聞的另外一名主角,她擠都擠不進去。
大概是大婚在即,最近跑來圍觀豬德瑞拉芳容的人有些多,宴歧大概是不太喜歡人多的自閉兒童, 水泄不通的人群搞得他最近營業態度有些怠慢……
如果不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不吃上一口餛飩就會死掉, 一般的人很難再吃上南戰神家的金夫婿親手包的餛飩。
有遠道而來的人惱羞成怒, 指著他的鼻子罵「你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忘記自己是誰了」,男人被罵的灰頭土臉,一臉無奈的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尖。
南扶光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她努力的扒開人群,斗笠都抖掉了好不容易扶著餛飩攤的灶台站穩, 狼狽到腰間掛著的配飾都擠歪了, 在她低頭檢查有沒有東西被偷時, 聽見頭上飄來一句:「你怎麼來了?」
南扶光手上動作一頓。
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發現頭頂上男人正看著她, 確定剛才自己並沒有白日發夢或者是產生了幻聽, 她心想自從那日提親, 他們已經三四日未曾見面。
現在她主動來找,他還問她來幹什麼。
原本只是隨便看看你,現在可能是來干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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