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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廣寒道君疑惑地說:「裴小仙友,你關愛師兄,主動效勞,本尊可以理解。但是非大師已經算出了白小仙友的命數更與此事相連,你何不順應天命?若實在想出力,大可以去婚禮上,多敬兩杯好酒,讓天道更加信服。」

裴響面色不變,執意行禮道:「讓晚輩旁觀兩位師兄涉險,有違展月一脈祖訓。請是非道君另起一卦。若此路不通,晚輩死心,於您而言亦非難事。對麼?」

話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白翎和諸葛悟都心知肚明:展月一脈哪來的祖訓?

不過是以此堵是非道君的嘴罷了。

點綴鮮艷花枝、深淺青食的仙案後,是非道君依舊盤坐。

但白翎發現他的衣上,多出了兩道褶皺——他不像之前泰然自若了,身軀在暗中凝力,正視起了下方的幾名年輕人。

奇怪。

裴響的表現是有些無禮,可是勉強算圓了回來,還端出展月老祖的名頭,是非道君不該拒絕。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是非道君的身影忽然開始淡褪,他直接收回了分神!

消失之前,是非道君對諸葛悟別有深意地說:「渡塵啊。你該管教管教師弟了。若你無暇,神教不吝相助。」

諸葛悟神色微肅,沉默地行了一禮,恭送道君。

其他是非一脈的弟子見師尊離去,亦起身向駕鶴道君遙遙拜別,隨後化作遁光,掠向天際。

駕鶴道君將酒盞往案上一磕,道:「裝神弄鬼!」

廣寒道君輕嘆一聲,說:「裴小仙友,你這又是何苦?是非道君的卦象從未出錯,千年來無不靈驗。他要我等如何做,我等照做便是了,能少走多少彎路啊。況且,大師他為展月一脈窮盡心血,道場無人不知,難道會害你們不成?」

裴響稍稍垂首,並不言語。

駕鶴道君卻興致盎然地看著他,道:「本尊很欣賞你。路有千萬條,非得走所謂的最好、最順那條麼?讓神棍見鬼去吧!廣寒,照你說的,渡塵要結個侶而已,和誰結不是結?反正結完便和離。遂了這位黑衣小仙友的願,讓他為渡塵盡一場孝心,又能怎樣!」

裴響雙目深處,清光微閃,抬頭看她們。

白翎則呆呆地抱住了腦袋。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無所謂,反正他的名聲早就爛透了,再爛一點關係不大。他也從不在乎外人說什麼。

但要是讓裴響頂替他,擔上和同門師兄結侶的名聲,受悠悠眾口非議……師弟前程似錦、仙途無量,萬萬不可!

幸好,廣寒道君先擺手道:「不不不,駕鶴,飲你的酒去。你一條蛇,摻和我們人的事幹什麼?你又不懂。」

駕鶴道君道:「我何處不懂!」

廣寒道君緩了口氣,說:「你別把個人恩怨帶到渡塵之事上。事關重大,是非道君既已得出了最佳行事策略,我等何必橫生枝節?更何況牽涉到神教內務……罷了,裴小仙友,我且問你:你是不是非要代你二師兄與渡塵結侶?」

裴響:「是。」

「不是不是不是!!!」

眼看就要問「為什麼」了,白翎忙奪過話頭,擋在裴響身前。見他忽然殺出來,廣寒道君更加不明就裡,輕蹙眉頭。

白翎先揪住裴響的衣襟,三令五申:「你不許再說話了。阿響,我是最合適的人選,那就我去!聽是非道君的不好嗎,走個過場的事,你幹嘛非要蹚渾水?」

「師兄何時如此逆來順受了。」裴響被他提著衣領子,微微抬起下頷,目光壓低看著他,「卜卦有所疏漏,我提問而已,道君又何時變得如此小氣?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的東西我自會去查。但現在,你——」

白翎實在不知怎麼說,又怕被道君們看穿,只得是虛張聲勢地揚了揚拳頭,眯起眼睛。

可惜裴響面色淡淡,甚至對他挑了下眉,沒受到任何威懾。

他道:「你就這麼想嫁給諸葛師兄?」

白翎一愣,旋即被匪夷所思的情緒占據頭腦,猛推了裴響一把:「你胡說什麼!!」

剎那間,瑩瑩法陣在雲台上空張開。白翎忽然卸去力氣,使不出任何招數了。裴響單屈膝跪地,神色幾變,仿佛也察覺了什麼,兩人同時看向廣寒道君。

戴著靛藍頭紗的女修站起來,面沉似水。與此同時,下方另一塊雲台上,伏念一脈的弟子們瞧見師尊的陣法,全部起立。

廣寒道君下了最後通牒:「大選不是家家酒。若你們無意爭鋒,任性而為,本尊亦不喜虛耗心神。諸君,本尊會在伏念一脈,靜候喜帖。」

說罷,一聲弦動,她的弟子輕扣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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