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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他以外,唯一能撐場的弟子正是兩名新人之一。諸葛悟由是非道君送來,不知為何,一直未於人前露面,大概在紅台右側的宮閣里靜候。

於是來往逢迎、應酬賓客的頭號人選,不知怎的成了林暗。好在道場仙友們大多了解展月一脈的情況,也知駕鶴一脈與其交好,對此並無二話。

神官一同問候來客,神侍在席間走動侍奉,算得上賓主盡歡。諸方大能先後入席,異象紛呈,把折雨洞天的夜幕照得亮堂堂如同白晝。

因為所有派系皆收到了邀請,到場之人絡繹不絕。筵席分作內中外三環,紅台之下,列座一百,只有各派系的掌門有此尊榮;中間一環則是每派棟樑、得意門生,以及修真界有名的散修;至於最外圍,供散客自行取樂,算是仙家流水席。

白翎透過窗紗,隱約瞧見了婚典的景象。

搞衛生的時候,他已經摸清了場地大小,暗嘆靡費。沒想到人們漸漸把席位填滿後,聲樂共響、歌舞齊動,更是一派夢幻豪奢之狀。

幸好,他的禮服不算繁冗,還能活動手腳。雖然修真界對斷袖帕交之流頗有微詞,人們論起時,也會以夫妻囫圇指代,但倆男的成婚,便都穿新郎官的禮服,不會非要其中一人穿裙裝、戴蓋頭。

得知白翎不會再扮女子妝飾時,駕鶴一脈的小輩們很是扼腕嘆息了一番,顯然,都對他魔域裡穿女修道服的形象念念不忘。

不過,青年明淨清柔的容貌在穿白衣時,不怎麼顯山露水;添了一襲碧色斗篷後,依然談不上以外表逞鋒芒,很能和小輩們打成一片;眼下換上大紅吉服,如血的顏色散發懾人艷光,映著他當中一張皎白的臉,卻頭回令人感到了不可逼視。

與往常判若兩人,但讓小輩們耳目一新。

白翎被他們此起彼伏的讚揚聲夸到無奈,心裡又壓著一堆事,只好端著略顯倦意的笑臉。小輩們問他意見,他也答得心不在焉。

田漪察覺了什麼,見師兄弟們還喜氣洋洋、問這問那,一人發了一巴掌,把他們拍安靜了。

白翎猶未在意,兩名整理喜服的神官倒是感激地望了田漪一眼。

「你們來的時候,有碰到阿響嗎?」白翎忽然問。

「裴師弟啊?」徐景立刻回答,「當然了,他就坐在你家師尊下手,風光無限!幾乎和其他道君們平起平坐了,也是沾了師兄你的喜氣,哈哈哈……」

馮丘說:「對,他算兩位新人的家屬。」

「這樣啊。」白翎點點頭,笑道,「這樣就好。」

田漪謹慎地問:「白師兄,你們沒吵架吧?」

「吵架?怎麼會。」白翎輕聲說罷,兩名神官退開,示意他已經穿戴完畢、可以靜坐等候上台了。

他卻沒有和尋常的新人一樣,第一時間去銅鏡前欣賞自己的身姿,而是走到窗前,往師尊的方向看。

神官提醒道:「請真人退後,以免受賓客注目。婚典尚未開始,請您再等候片刻。」

「不是,我沒有急著結婚的意思……看看熱鬧不行嗎?」

白翎並不聽他們的,甚至調整了一下窗簾,終於看見師尊主位旁邊,安置著一張低他三分的席面。

裴響一襲黑衣,在眾多顏色中格格不入。夜已被點亮,到處是靈光幻彩,唯有他端坐不動,目視前方,「花諭」靜置於膝前。

個別地位較低的掌門拜會顧憐時,免不了生出攀談的心思,知道顧憐最煩客套,便把主意打到了裴響身上。這些人知道裴響先天劍骨仙途不可限量,又認準他境界尚低,不得無禮,所以不住地瞄他,有意把話題扯上他的關係,好和顧憐套近乎。

不過,媚眼拋給瞎子看,心機耍到顧憐前。夢微道君最多沖這些人點個頭,見他們遲遲不肯離去、瞅著裴響顧左右而言他,講什麼「道君教徒有方」之類的屁話,當即朝旁邊的神官抬手,讓他們趕人。

白翎看在眼裡,目露笑意。他冠冕精美,金簪橫穿髮髻,兩側垂落鮮艷的瑪瑙珠串,還連了幾縷朱緞挽在頸後,身影投在窗紗上,頗引人注意。

神官們不得不上前拉起窗簾,道:「請真人稍作。」

白翎聳聳肩,往矮榻上一躺,拍拍兩邊的空檔,讓駕鶴一脈的小輩們也來休息。

神官們頓時咳嗽連天,小輩們伸出去的腳又訕訕縮回,最後在榻前坐成一排,陪白翎聊天。

然而,白翎轉念一想,驀地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花諭」是出了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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