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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仙長,我葉家乃是上古搜魂族的後裔,世代傳承搜魂之術,故不受法力境界限制。」

「這樣啊。可是功法入駐靈台,如果沒有靈脈,不是保留不了嗎?靈泉里的靈氣,也沒法煉成靈力。又怎麼施展功法呢?」

葉家家主苦笑道:「您說到點子上了。如今的我們,雖稱搜魂族,實則遠不比上古先賢。那時的忘川內蘊靈泉,兩岸人人具備靈體,今時不同往日啦。咱們能施展的,不過是一些皮毛,勉強治治鄉親們的忘症。唉,您或許有所耳聞,此地之人曾全部失去記憶……不提也罷!總之啊,搜魂一道的正統,唯在您二位的來處——霽青道場哪!」

白翎想起了什麼,道:「您是指太徵道君?」

「不錯,正是三聖之一!她亦姓葉,乃是我葉家的祖宗,族譜為其單開一頁!」家主露出和藹的笑容,示意二人看殿盡頭的掛畫。

只見一丈高的牆上,垂下十餘長卷。微黃的絲帛被丹青點染,記述的仍是三聖事跡。

不過,在最中央的畫面上,並非展月老祖,而是太徵道君,彼時的她和現任家主一樣,一襲灰袍,頭戴高帽,衣上環繞著柳枝紋。

白翎注意到,搜魂師的資歷越老、能力越強,身上的柳枝紋越多。剛才的初學者們,僅在袖口纏繞兩圈;家主比起他們,也只是下擺多上幾道。

但畫卷上的太徵道君,衣領前襟、帽檐博帶,織滿細柳,連用於束腰的腰封,都是一捆柳條。群青襯著鉛灰,點亮了黯淡的長袍。

林暗交代過,除了神教舊派里、某位是非道君的手下修習搜魂術,道場另一位精通此道的,便是太徵道君。

可惜她培植新派,站在展月一脈的對立面,否則,白翎就不用帶著師弟千里迢迢、來此求醫了。沒想到,葉家家主坦言,他們的傳承有限。

白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老人家,你們的修為不足以對我師弟施術,難道治他的辦法,就只有去找境界比他高的搜魂師嗎?道場裡有是有,問題是我們能找的話,就不用來新河郡了。」

家主尷尬地說:「若我等合力,或許能進入他的心境。但仙長啊,進去又能怎樣?您這位師弟頭上,釘的可不是一般東西!」

「您說靈台枷?」白翎察覺他話裡有話,道,「老人家,你認得這玩意兒?」

「不算認得,我頭回見到實物。不過,在我們傳下來的殘篇里,提到過它。」

葉家家主躊躇片刻,看看裴響,又看看白翎,小聲問白翎:「容老夫先行確認——仙長你的師弟,不是被太徵道君搜了魂吧?」

「那倒不是,閣下不用擔心。」白翎亦苦笑,「您對靈台枷了解多少?」

家主走近裴響觀察。裴響側首,露出穿過耳垂、直刺後腦的鐵釘。

葉家家主道:「嘖嘖……此物穿顱,嚴鎖心境。即便我等把殘損的記憶修好,您師弟的心境也會恢復原貌。我是說,破敗不堪的『原貌』。容我多嘴,小仙長,您修的是不是《太上迢迢密文》?」

白翎與裴響同時抬眼,裴響道:「是。」

白翎道:「這也能看出來?」

「哎呀,殘篇里寫的!靈台枷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小仙長這樣的人。您受傷極易復原吧?那搜魂術也會迅速失效。釘上靈台枷,才能控制您的心境。」

葉家家主搖頭嘆氣,「造孽啊,這是哪個搜魂師重製出來的?我們只剩一紙殘篇,根本不知這樣陰毒的東西,還流傳在世上。」

眼看沒一條路走得通,白翎垂下眼睫,半晌不語。

裴響卻很平靜,以一種近乎溫和的語氣,向他說:「師兄,沒關係的。」

葉家家主深知記憶殘缺的痛苦,背著手慢慢走開。

不料,就在黑衣劍修話音落下、老人轉身的剎那,白衣仙人忽的把頭一抬,笑逐顏開:「有了!」

白翎霍然起立,把幕籬一脫,道:「舊的記憶怎樣都會消失,那新的記憶呢?師弟,靈台枷不會清除你新的記憶!它上次發動,是我勾起了你的回憶,可你被搜魂後過的日子,不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嗎?」

裴響雙眼微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師兄……」

「沒錯!我要讓你進入我的心境——你失去的記憶,全部和我有關,可那些都是我們一起度過的啊!我不還記得嗎?你只要到我的心境裡,像搜魂師看別人的記憶一樣,把我們的事重看一遍就行!!」

白翎撲到裴響的案上,欺身上前,抓住他的雙肩說,「之前那個搜魂師告訴我,他對我施術的時候好像鑰匙消失了。因為我的功法把他擋在門外,其實是我不信任他,我防著他。如果我能對你……嗯……這話怎麼說?啊我知道了——我要對你敞開心扉嘛!」

裴響仰望著他,慢慢握住了白翎的手腕。在劍修漆黑一片的眼底,似也染上了身前人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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