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冬:“……”
你们怎么好懂的亚子?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处飘出烤鸭香的酒楼,眨眨眼道:“要不去搓一顿?”
总之,具体买了什么衣裳、打了什么首饰,花冬没个记忆,但烤鸭外酥里嫩,加小黄瓜条和蒜,蘸酱裹薄饼,一口咬下去喷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而直到她看到那口木头箱子全是自己的行李时,花冬姑娘沉默了。
陌尘衣拍拍她的肩膀,“别有压力,所谓新衣新日子,这算是给你入道的贺礼。”
秋眠往她的发簪上缠了与印葵木枝上一样的灵线,他执了花冬的手,把那簪子放在他手心,笑道:“昨儿你已经可以控制体内的灵力了,这便是入道的伊始,花冬道友,恭喜你。”
花冬怔怔眨了眨眼。
她轻声问道:“这是个梦吧?”
过惯了以往那般的日子,这段时间来,花冬心中总是不大安定,也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好似这些本不该自己拥有。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花冬想,一个侍女,因为那么一点儿的缘分,就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这多么的荒唐。
仿佛话本子里的灵怪传说,画中一世无所不有,画外仍是两手空空。
她有时会在夜里爬起,推开窗见满天星辰,银河如故,她好似又回到了晏府,还是那叫“采月”的侍女。
亦或花冬早已被封死于棺中,这里的一切不过是窒息前的一个幻梦。
可她不害怕失去,因她时刻就在为失去而去准备。
“不是梦。”
秋眠却肯定地答复她。
凡曾经拥有,皆要付出代价。
这个道理秋眠深信不疑,且在这个道理之后,潜藏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没有人知晓而今的一朝一夕,是在付出应当付出的相应交换物,还是正在消耗来日的拥有。
但他还是对花冬道:“没有什么是不应当的,你曾立的誓,那你便要去做,想一想眼下,你说要不令与你命运相似之人同陷苦海,那你便要有这样的能力。”
“我们的缘分是一个机会,也算是一种叫金手指的东西,可是你该如何用,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能用到如何地步,也是由你决定。有太多人没有这样的机缘,也依然在努力过活,那也是曾经的你,那很可笑吗?”
秋眠缓声道:“并不可笑吧,把金手指给糟蹋了的人才更可笑,去为某件值得的事竭尽全力,就是值得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