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于穿书者从中作梗,命轨发生大面积的错落。
晏氏因听信薛倾明之言,建立纸人转灾的法阵,把灵力纯然敏锐的大医修们驱逐出去,其中就包括耿子规的门派。
后此门派陷入内斗,耿子规大隐隐于竹州,被塞了个小娃娃,他的那些年都在养印葵,根本没有机会走动。
天知道山灵的孩子有多奇怪!
头天夜里叶疏抱来的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第二天他困的迷糊时打开襁褓一瞧,居然就只有一颗种子了。
见多识广的耿大夫默默了一阵,把养在阳台的一株剧毒草药给拔了,将印葵种了进去。
又想了想,松了松土还浇了点水。
谁知这一种就是好些年,若非叶疏的灵核残片还不时有灵力回音,耿子规简直以为他把好友的崽儿给养完蛋了。
秋眠听明了二人的牵连。
耿子规光环内的因果已经耗尽了,他本就是个辅助类的配角,其功能与秋眠当年的那个光环大同小异,是个推剧情任务的作用,远没有那么大的气运去为主角挡伤。
此次用秋眠留下的花枝承下那代价,他虽不至于当场魂飞魄散,却已近乎交代出了一条命,而今靠法阵吊着口气,是醒来还是终究死去,何年何月能醒,却是不知了。
但既此“因”在有情中,秋眠赌他不会结出无情的“果”。
他将弦往印葵的反向蜿蜒去。
印葵愣了愣,伸手用指尖碰了碰那长弦。
刹那,关于耿子规心音,在此人已再也不能开口的时刻,传递入了印葵心中。
他心音的初始,是南星医馆。
医馆的后院原是萧索,这地方是耿子规早年给自己置办的退路。
旁人的医馆后草木葳蕤,他一片黄土,连石板也没铺,倒不是疏懒,而是他的草药大多都养在暗室,随便拎出来一株都是发黑发紫发红,一瞧便不是正经草。
坐在光秃秃花木架下的大夫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还是矮墩墩一个的印葵,拿了株剧毒的草药在手中玩耍,还说那草在和他聊天。
从此以后,耿大夫便在院子里开始养藤萝和甘草了。
耿子规是一个聪明人,他从小生长的门派亦正亦邪,救人也杀人,最喜搅弄时局,他那鬼医师尊更是无所忌惮,门下弟子没有一个蠢蛋,因为蠢蛋都去喂了蛊虫做了药下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