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許佳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後,薄年才開門進了房間,背對著房門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遍。
這個房間是周遲旭回來後睡的地方,裝修與外頭天差地別。
十分簡約大方的現代風,除了吊頂上的床頭的檯燈泛著微黃的亮色外,便只剩下黑白灰三色填充了整個房間。
那張兩米大床上已經提前放上了多一個與被褥同色系的枕頭,一看便是為他準備的。
盯著那張床看了一會兒,薄年才抬腳走過去,將裝著睡衣的包掛在了落地衣架上。
周遲旭去書房議事了,他準備先把澡洗了,免得兩個人擠在一起還得排隊。
拿著睡衣走進浴室,隨著嘩啦水聲響起,薄年的思緒也開始逐漸走偏。
說起來,還是剛剛隨許佳上樓梯時他才突然之間反應過來,他和周遲旭已經結婚了。
雖然對內他們是合約情侶,可對外他們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夫。是夫夫,那麼晚上肯定要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
和周遲旭睡同一張床,和周遲旭同床共枕,比和周遲旭十指相扣還要讓薄年驚悚。
白熾燈下,青年的身體朦朧在水霧之中,瑩白的好似要發光一般。
水流撫摸過他的每一寸肌膚,薄年揚起頭,慢慢閉上眼睛。
反正他們只是睡在一起罷了,又不是睡了,誰也不占誰便宜。
……
社交了一整天,薄年這半個死宅幾乎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能量。
他慢吞吞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又慢吞吞把自己擦乾淨,再慢吞吞拿著換下來的衣服從浴室里走出去,剛一打開門,便與議事回來的周遲旭撞了個正著。
看著眼前濕漉漉的人,男人頓在了原地。
青年才剛洗完澡,凌亂的髮絲滴著水,順著泛著點點粉色的修長脖頸,緩緩流進領口深處令人無限遐想的陰影之中。
絲綢睡衣親膚,貼著他的細膩白皙的肌理,勾勒出清晰的身體弧線。
冰絲短褲下,是兩條肌理勻稱,白而長的小腿,仿佛一隻手便能捉住把玩。
喉結攢動,周遲旭咽了口唾沫,感覺房中氣溫都好像在此刻上升了似的,燒得他渾身都痛。
男人的目光像是淬了火,薄年被他看的後腰發涼,不解地抬起眼望過去。
那雙黑亮的鳳眸像是被水潤過,清凌凌瞪了一眼門口頓住的男人,似乎是不明白他站在那兒幹嘛,帶著些火氣罵道:「回來了就進來啊,愣在門口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