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旭低著頭,餘光卻一直放在不遠處那個清瘦的身影上,察覺到對方的靠近,他頓時把頭埋的更低了。
周遲旭原以為薄年是來找他的,然而那漂亮的少年卻在來到他身邊的沙發旁時,便立住不動了,隨後慢吞吞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薄年沒和他說話,他也說不出自己現在的感受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但周遲旭知道,他其實是有點希望薄年和他說話的。
都坐過來了,為什麼不跟他說話?
是因為早上的事生氣了?
這麼嬌氣,問個問題也要生氣。
周遲旭漫無目的地想著,心裡有點堵得慌。
剛剛和曲淑儀聊的挺開心,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現在到他旁邊就一句話也不說,連招呼都不打。
想到這兒,周遲旭的臉又臭了幾分。
他的低氣壓被薄年逮了個正著,不過任憑這人怎麼氣憤,薄年也沒主動搭理。
他們兩個一個站一個坐,就這樣一聲不吭地等到了八點半,帶隊老師在大堂中央喊起了集合。
周遲旭率先從靠著的柱子上站起身,步子跨的很大,根本沒有要等薄年的意思。
薄年瞅了對方離去的背影一眼,抬手去拿一旁放在沙發上的背包。
這次出門就住一晚上,便只帶了一個包,不過薄年東西多,將背包塞得滿滿當當,他倒不是背不動,只是對於體力廢柴來說,背的動卻沉的慌。
薄年站起身,拉住了背包的卡扣,又裝作沒力氣似的將包摔回了沙發上。
周遲旭剛走出去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帶著苦惱的嗔音:
「好重…」
他繼續向前走的步伐一頓,整個人都立在了原地。
一個包而已,有那麼重嗎?
昨天薄年不還背的好好的嗎。
想到這兒,周遲旭頓住的步子重新邁開了,然而他往前就走了兩步,又忍不住想:但薄年平常上課包里東西就多,這回帶出來的包更是鼓鼓囊囊看著就重。
薄年又是個嬌氣包,一點苦也不能吃,爬個樓梯都要喘好久…
大堂中心的帶隊老師還在呼喊著「一中學生過來集合」,可周遲旭卻始終未曾聽見那道熟悉的腳步聲出現在自己身後。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癱著一張俊臉回了頭,大踏步走到了薄年所在的沙發前。
薄年眼看著他氣勢洶洶地過來,一句話沒說便將沙發上的背包拎起,隨後一把背到了自己背上,重新回頭大踏步往帶隊老師那裡走。
薄年壓抑著唇角的笑意,小跑著跟上他:「周遲旭,你拿我包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