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旭開始思考,自己剛剛用麵包堵嘴的動作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然而他還沒思索出答案,校車司機按了下喇叭,忽然向右打了方向盤。
那個一直面對著窗戶的人,也隨著車輛的慣性,往右邊倒過來。
肩頭一重,周遲旭愣了愣,低頭看了一眼。
薄年閉著眼睛,從上往下看,男生纖長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肉粉色的唇瓣微微嘟起,已然睡熟了。
感受著肩頭的重量,周遲旭猛然間鬆了口氣。
只是睡著了,沒生氣。
還好沒生氣,他只會氣人,沒有哄人的經驗,若是薄年又氣的十天半個月不理他,這會兒的周遲旭只能自己干著急。
睡著的男生呼吸清淺,臉頰上還帶著未褪去的嬰兒肥,此時靠在周遲旭的肩膀上,接觸的位置微微鼓起了一個圓潤的弧,看上去手感很好。
周遲旭的視線一直放在他身上,車身顛簸,睡著的人也隨著車輛的高低起伏而來回晃動著,那兩片唇瓣,也隨著身體的晃動而晃動。
又盯著看了兩眼,周遲旭忽然想起了不久前,他捂著薄年嘴時,那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柔軟。
薄年的身體是軟的,手也是軟的,就連嘴巴也那麼軟…
難道嬌氣包的生長過程和別人不一樣嗎,否則怎麼會軟成這個樣子?
周遲旭的目光直勾勾放在那兩片唇瓣上,莫名其的,手有些癢。
前面的車廂內能清楚地聽到其他同學的歡聲笑語,而他們位於校車的最後一排,這裡有的,只是他和薄年兩人。
薄年睡著了,睡得很熟,不會突然驚醒。
鬼使神差地,周遲旭緩緩抬起了手,動作極緩、極慢,將指腹印在了熟睡之人的唇上。
心跳轟鳴,蓋過了車內的人聲鼎沸。
軟的。
好軟。
…
……
兩個小時後,校車停在了一中門口,前排學生邊歡呼著邊排隊下車。
遊玩活動的結束時間定在了周五,現在回了家,明後天是周末,也不用上課,相當於放了四天假。
薄年是被周遲旭晃醒的,他睜開眼時還有些迷茫,看了眼窗外熟悉的景色,轉頭問道:「到了?」
「到了。」
前面的人下的差不多了,周遲旭看了眼薄年完全狀況外的樣子,怕他沒睡醒下個車都能把自己摔了,便乾脆牽起了他的手,拉著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