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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斜了把傘,您拿好。」童姣的笑聲落在身後,「郎君若是考中了,小女為郎君擺酒席。」

出了酒肆,空氣里滿是潮濕清新,葉簾堂撐開油紙傘,小心翼翼避開夜裡積水,心底暗想:「考中?就她肚裡的那點貨也就只夠應付學校考試的,放在古代簡直就是一半調子睜眼瞎,簡直沒眼看。」

大周春闈,這可是國家三年一度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是各類才子大家的征戰之地。葉簾堂深知就以自己那點小聰明定是上不了榜的,只求自己答卷謹慎些,別寫了什麼不該寫的累及家人。

想起家人,葉簾堂默默嘆氣。

她那個擔任知府的便宜老爹只有她哥和她一兒一女。老哥一心從軍,臨考前竟偷偷跟著軍隊北上跑了,她爹又最是注重名聲,這事傳出去不知要鬧多少笑話,只得讓她來替兄長收拾這個爛攤子。

雖說她小時候也和老哥一起聽過課上過學,但她爹娘對她沒抱什麼期望,只需她替著兄長葉懸逸的名,考上考不上的都隨便了。

葉簾堂一聽這話,就屁顛屁顛從兗州滾到了閬京,常聽課本說古城閬京盛世繁華,她特地前來領略一把這裡的風土人情。

至於這第一站嘛,自然是士子們常說的芙蓉酒肆,那裡有著名冠閬京的「珍珠紅」——糯米酒。

她好奇之下前去捧場,沒成想這一捧便走不動道了。酒肆老闆娘童姣又愛招呼,常聚三五舉子,於此地傳花、拍七、猜謎、說笑話、酒牌令。有時鬧得晚了,葉簾堂便會於酒肆雅閣留宿。

如此樂不思蜀了三個月,昨夜才猛然驚醒,睡前特意將鞋子晾在屋外,道是「不沾邪氣」,誰料半夜一場暴雨淋漓澆下,叫她差點錯過了春闈開院。

若是讓她老娘知道她誤了時辰進不去貢院,非得拿擀麵杖將她的腦殼敲爛了不可。

所以她只好一邊咬牙狂奔,一邊在心中罵她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便宜兄長。

*

葉簾堂在和牢房沒什麼兩樣的考房中呆坐。

雖說一路風雨,萬幸,她還是趕上了春闈。但不幸的是,她要在這逼仄窄小的好舍里呆上一天。

考試、睡覺、吃喝拉撒,一切都只能在這潮濕的方寸中解決。

這一刻,葉簾堂才深刻體會到古代最後能成狀元的真不是一般人,不僅要滿腹經綸、才華橫溢,還需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毅力,吃苦耐勞精神……

等到貢院大門「咔擦」一鎖,十年寒窗到底成騾子還是馬,便要在這狹窄的考室里遛一遛了。葉簾堂點了蠟燭,在豆蔻大的火苗旁嘆氣。

難啊……難……

條件艱苦就算了,令葉簾堂最頭疼的便是寫文章。

四書五經她上學期間都接觸過一些,來之前也臨時抱佛腳看了看,翻來覆去就那麼些本,絞盡腦汁也是能硬寫一點湊湊分數的。

但是寫古代的文章……

雖說沒人對自己的春闈成績有期待,但她作為一個在應試教育里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學生,考試不能交白卷這句囑咐早已刻在了她血液里。

葉簾堂支著下巴,腦中忽地閃過什麼——不如用現代大學生論文的寫法來應對這篇「帝王之心」。

只要政治正確,拍拍國家政策的馬屁,稱讚一下大好河山,不寫出什麼違背封建時代綱常倫理之類的語句,大概率都不會出什麼大事。

葉簾堂心裡盤算著,備好紙硯,凝神潤墨。

不多時,狹窄的考室內只余毛筆落紙的細微聲響。

直至斜陽暮色,餘輝淡薄。葉簾堂新燃起一株蠟,滿意地欣賞著自己洋洋灑灑的大作。

不錯不錯,她吹了吹未乾的墨跡,滿意地想:「論點鮮明,論證嚴密,還引用了幾處名人名言。蹩腳的文言文體也改了,皇帝的馬屁也拍了,這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就是她這一手破字……葉簾堂有些汗顏。

乍一看,她這手字像在紙上蜿蜒爬行的小蛇,每一筆都飽含著笨拙與掙扎。

天可憐見,葉簾堂雖然上過幾節書法課,但她連字帖臨摹都臨不工整,更別說自己發揮寫上這一整頁字。筆桿握斷也寫不來橫平豎直。

做完這一切,葉簾堂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此刻只正滿心期待著貢院下鎖,自己好重新鑽進芙蓉酒肆,趁著臨行前再去要壺「珍珠紅」,點首《囉嗊曲》。

*

天色漸暗,福安門外矗立著幾圈錦繡燈輪,個個都有十丈高。衣以錦綺,飾以金玉,層層都掛著油燈。

待幾人踩高將其一盞盞點亮,夜裡看去便像是顆流光溢彩的花樹。

葉簾堂從考場出來便去客棧沐浴,待神清氣爽的出門後,與幾名舉子小夥伴

於閬京西市順利會師。

大周風氣開放,閬京的娘子們不僅化時世妝,還鋪得滿頭翠冠兒,捻金雪柳。個個纖腰微步,光潤玉顏。

葉簾堂瞧著新奇,家鄉兗州少見如此精緻華麗的裝扮。

男裝穿得久了,她覺得這些衣服首飾怎麼看怎麼漂亮,決定回鄉後也要如此打扮。

當天完全暗下來,家家燈火,處處管弦,西市街道飄滿了糖脆餅的油香,那是葉簾堂來閬京後最喜歡的零食,外酥里嫩,食之香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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