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森然道:「他就是我,你憑什麼相信他?他比我多活一萬年,也比我多瘋一萬年,你以為他有多正常,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說了一堆華燈都懶得聽,不耐煩地道:「說這麼多,你到底幫不幫?」
沈晝默然不語。
華燈在床上滾了兩圈,揚聲道:「我要疼死了!有沒有人來幫幫忙?如果這時候有人願意救我,那他一定是天底下最英俊、最正義、最仁善的大好人!」
沈晝不屑於當好人,他對華燈的說辭毫無興趣,嗤之以鼻。
他幫她,只是為後來的自己收拾爛攤子而已。
他抬手,揪著華燈的後領將她撈回來,低頭替她注入靈力。
過程很舒服,華燈乖乖地躺著,沒有亂動。
這感覺相當熟悉,沈晝每天睡前都會做一遍。她一直以為是助眠的法術,畢竟催眠效果確實挺好的,沒想到還有這一重作用。
解決一大問題,華燈又恢復悠閒的生活,她嘗試聯繫系統,可惜沒有回應,讓沈晝送自己回去,他也隨口就拒絕了。
她只能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不過因為上次的爭吵,她最近都不太想理沈晝了。而這個混蛋,好像完全沒發現,還跟沒事人一樣時不時就在她眼前晃。
華燈每天都無視他的存在,除了打牌就是看話本。
「你們紫陽教實在太枯燥了。」這天,她實在忍不住道,「飛行棋、葉子牌我已經玩膩了,有沒有歌舞表演什麼的啊?」
對面的今岳老老實實回答:「我曾號召弟兄們為尊主表演綠腰舞解悶,被尊主罰了錢還要挨打,後來再也沒有人敢了。」
華燈:「?」
她看了眼今岳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禁沉默了。
講道理,如果她是沈晝,她也不會想看一群大漢跳綠腰舞的好嗎?
這個話題就此作罷。
但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她就被沈晝拎去另一間更大更豪華的宮殿。
宮殿裡跪著娉娉裊裊,身著舞裙的男女,兩側還有各種樂師拿著樂器待命,什麼琵琶、古琴、竹笛……反正華燈認識的基本都有,連嗩吶都在。
沈晝把她往最高處的桌前一摁,說:「開始吧。」
桌子上擺滿了她愛的吃食,華燈躊躇了下,還是沒忍住,拿起筷子。她才品嘗一口,就被石破天驚的嗩吶聲震掉了雞腿。
舞姬們開始跳舞。
不管跳舞的,還是奏樂的,每個人臉上都滿是凝重的表情,好像表演完就要跳進刀山火海,面前只有死路一條。
整個大殿,除了華燈,全都瀰漫著一種悲苦的氛圍。音樂越歡快,越讓華燈感受到什麼叫「樂景襯哀情」。
這時,從頭到尾看著前方,仿佛沒在意過她的沈晝忽然開口:「你為什麼不笑?」
華燈:「???」
華燈眼角抽了抽,敷衍地扯了下嘴角。
沈晝轉頭:「不是這種。」
狗男人要求還挺高。
華燈朝他露出一個空姐式標準微笑。
沈晝面無表情,說:「難看。」
華燈深吸一口氣:「就算你是周幽王,我也當不了褒姒!」
她沒笑,沈晝倒是不知道被戳中什麼笑點,突然扶著太陽穴大笑起來。
這一笑可不得了,奏樂聲不見了,舞姬們也不跳了,所有人通通跪下,等著即將到來的懲罰。
隨即,他們聽到上首處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今岳,帶他們下去領賞。」
第74章 麻辣兔頭
看完歌舞表演, 華燈的評價是:「你們紫陽教太壓抑了,我要出去玩。」
沈晝說:「憑你的修為,出門就會被人殺死。」
華燈:「死了正好, 我本來也不想待在這。」
她說完這句,沈晝的臉色相當難看, 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說:「胡鬧。」
華燈指責他:「你以後明明不這樣。」
沈晝說:「我以後什麼樣?」
他的確很難想像, 在華燈嘴裡, 未來的自己似乎無所事事, 每天都在陪她玩無聊的過家家遊戲。
他的生命如此短暫, 卻不懂得珍惜, 浪費在這些事上。
華燈想了想, 拿出一條五彩繩,沈晝給的戒指有儲物功能,剛好這繩子被她放到了裡面。
其他的法寶都用不了, 唯有戒指跟著她來到這裡, 也是神奇。
她道:「前幾日是端午, 你陪我和家人一起包粽子,我們還一塊做了五彩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