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聽見他捏著一張罰款單,罵了句髒話,忍俊不禁。
駱尋雨氣笑:「你可真沒良心,我剛剛看見你要死不活的,想也不想跑過來,還被罰款,你居然笑的出。」
黎雨笑意在臉上逐漸凝固,突然變得異常冷靜,他這句話聽著怎麼都覺得曖昧。
她現在不想跟他曖昧,一點也不想。
即使現在兩個人已經有諸如此類的趨勢。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所以該早點把腿打斷。
她冷淡地說:「以後少同情心泛濫,多不划算。既然來都來了,麻煩你拉我去醫院吧,謝謝。」
每次她陰晴不定,駱尋雨看著最窩火,現在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狠不下心不管。
不過一路上,他也冷著張臉,把「我不爽」寫在臉上。
這麼多年來,他少有強烈的情緒起伏,像一根躺在桌面上無人問津的橡皮筋,現在身旁這個女人,三番四次引得他心緒不寧,他在她面前,就像那根隨時可能被人撥弄玩耍的橡皮筋,毫無還擊之力。
黎雨幾乎是腳底板拖在地面上一步一步走進醫院的,死活不要駱尋雨扶。
她非要維持那點奇怪的自尊心,駱尋雨選擇冷眼旁觀,看她有多逞能。
一測體溫39.7度,黎雨嚇了一跳,竟然還不服氣地多問了一句:「可不可以不輸液?」
她沒輸過液,執念深厚。
醫生還沒開口,一直一言不發的駱尋雨站一旁冷聲說:「我剛剛就該把你扔路邊自生自滅。」
黎雨想了想,委屈地小聲說:「......好吧。」
說完,她又撇了撇嘴:「輸液好貴的。」
醫生看了眼駱尋雨,意味深長:「當男朋友要對女孩溫柔一點,還要大方一點。」
黎雨雙目含淚,似乎更委屈了。
駱尋雨眉頭微皺,表情猶如吃屎,懶得解釋。
因為惡趣味得逞,她心情比之前好了一點。
「演的很開心嘛。」
黎雨坐在椅子上輸液,駱尋雨守在旁邊眼神涼涼地盯著她看。
「你不會這點玩笑都開不起吧?」她病了之後,眼神總是濕漉漉的,駱尋雨按耐住那股想把她生吞活剝的衝動。
「駱尋雨。」她鄭重其事的喊他名字。
「叫哥哥幹嘛?」
黎雨微頓,話到嘴邊又咽下:「算了。」
「有話直說,扭扭捏捏不是你的風格。」
黎雨身體往後躺著,下巴微抬:「謝謝你,但是我不想你誤會什麼。」
他冷哼:「你在跟我劃清關係?」
黎雨脫口而出:「我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
「那倒也是。」駱尋雨垂著眼皮,手指心不在焉地捏煙盒,「算朋友吧,你說的,今天我好人當到底,一會兒送你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