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特地感受了一下,沒覺得多痛:「用不著吧。」
「好像有條口子,」他落井下石,「破相了我可不要。」
黎雨踹了他一腳。
駱尋雨還是帶她去了醫院,別說鬼屋,以後估計連鬼片,鬼影,鬼字,通通不敢在她面前提。
傷口不用縫針,醫生給她重新消毒抱紮上。
兩個人往正往醫院大廳外走,黎雨說:「我告訴你,今天的約會不算數,改天你得給我補上。」
「補,一定補。」
駱尋雨看見她突然站在原地愣住,順著看過去,乍一看,好像沒什麼稀奇,再一看有個面孔十分眼熟。
醫院大廳內人來人往,人聲嘈雜,但黎華說的每一個字都準確無誤的砸在黎雨心口上。
「什麼玩意兒!?一瓶兩千多,這不坑人嘛!不要了不要了。」
「藥是醫生開的,我們也是只負責按單子拿藥,有什麼,你可以去找醫生......」拿藥窗口內的年輕小姑娘無力地解釋著,試圖講道理。
男人站在取藥窗口前,指著裡面的醫護人員破口大罵:「騙子!沒有醫德的一群騙子!」
小姑娘又氣又急:「有話好好說,怎麼還罵人呢?」
黎雨頓感天旋地轉,腳底輕飄飄,駱尋雨伸手抓住她胳膊,認出來了,是她爸爸。
黎華把檢查單扔了一地,氣沖沖地離開了。
「小雨。」他喊了一聲。
「嗯。」黎雨恍神半天,才回了一聲,掙脫開他的手,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那一堆檢查單。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黎雨心口一直堵著,悶,喘不過氣。
她手裡拿著那些藥,上面的內容顯得每個字都如此冷漠,近乎無情。
黎華確診了骨癌,醫生告訴她雖然沒什麼可治的了,希望病人還是能堅持吃藥,把痛苦降到最低。
還說這個病人之前一直一個人來醫院,問他有沒有家屬,說有個女兒,不在身邊,也不想家人知道,情緒不穩定,不過大多數癌症患者知道自己得病後,很難樂觀,作為家屬多開導下病人。
送藥去黎華家的路上,黎雨沉默著沒說話,駱尋雨陪著她沉默。
黎華就住溫淑顏家樓上,駱尋雨來過這裡,把車停到樓下:「我......」
「你就在下面等我,」黎雨神思恍惚,又說,「我上去把藥給他就走,要不了多久,我和他多說不了幾句話。」
駱尋雨想說點什麼,咽下去:「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這一代老居民樓她很少來,也不在乎別人背地裡怎麼看待她這個當女兒的,黎華是個混蛋,也是老太太親生的骨肉,之前常念叨讓黎雨一定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