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春輕嘆著點頭,嘴上並不好再答話。
誰都知道那位是個手眼通天的主兒,這鄴城裡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既然還是教人提前來傳了話,那除了那個意思還能是什麼?
阮阮面上略有些頹然,喃喃埋怨,ldquo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趕在今日回來,叫我找什麼理由出府去helliphelliprdquo
她說著話,懨懨揮手將手上正把玩的絲帕扔在了軟榻上。
畫春在一旁站著,垂眸看一眼阮阮眉尖縈繞不去的愁緒,心下自然疼惜。
想想這都大半年了,老爺犯煞那是去歲寒冬時的事兒。
當初夫人正懷著小公子,聽聞老爺入獄的消息便一病不起,小小姐又還年幼,寡母的境況,引得外頭的豺狼虎豹無一不對這偌大的家產垂涎三尺,全都等著老爺在牢中含冤而死。
家中遭了難,千斤重的擔子一霎全壓在了這位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肩上。
尋時弱柳扶風似得女郎沒了庇護,只得冒著寒冬的冷風與碎雪,一家一家往阮老爺先前相識的舊友尋去。
但無奈老爺觸怒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鎬京城中一位跋扈權貴,若說地方的官兒是胳膊,那那位權貴便是大腿,哪兒會有胳膊甘願為了別人家的事強出頭去妄圖掰過大腿呢?
畫春現在想想,都記不清那時陪著小姐敲過多少人家的大門了,閉門不出者有,冷嘲熱諷者更多,伺機下黑手妄圖玷污這位鄞州第一美人的亦是大有人在。
後來還是尋到了季老先生府上,才得他指了一條說不上明路的ldquo明路rdquo。
季老先生在朝中做過官,從五品不算大,但人活一世腦子裡儲存的消息卻是不少,他明言自己的人脈幫不上忙,但阮阮若肯下功夫,可往興城總督府尋新近調任而來的霍總督伸冤試試。
那時聽老先生談及霍總督,清正廉明、胸有溝壑,是個難得的好官,更難得的是他在朝中龐大的人脈,老先生說,這鄞州若還有誰敢和鎬京的權貴叫板,那一定非他莫屬。
而後費盡心思多方打點,阮阮如願見到了霍總督,但那位霍總督究竟是不是好官不清楚,總之畫春能篤定mdashmdash他不是個好人。
常說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可那霍總督出手相助所要的酬勞,偏是阮阮這個人。
自那時起,大半年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偌大的阮家只有畫春心知肚明。
說到底,霍總督和那些試圖對阮阮趁火打劫的狗男人並沒有太大區別,唯一一點兒,大約便是他說話算話、手段了得,而且相貌十分漂亮。
ldquo小姐今日若是不想去helliphelliprdquo畫春猶豫了下,ldquo那不如奴婢前去跑一趟,便說小姐這幾日身體不適,伺候不了大人,料想大人再性急,也不會連姑娘家的難言之隱都不能體諒吧!rdquo
阮阮臉皮兒尤其薄,一聽這話,面上先隱隱飛了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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