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低頭瞧她,真是無奈的很。
他趁阮阮不備,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又在她發作之前,抬手拉起大氅當頭蓋在了她腦袋上,捂得嚴嚴實實。
俯身湊近她耳邊,小聲哄了句:ldquo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他們已經出發在路上了。rdquo
一路伴著風雪,行過了半天已遠遠離開雲和周邊,傍晚時分到啟靈山腳下,前方大雪不利於行,霍修只得命眾人停下來過夜。
阮阮這大半天才終於頭回掀開大氅,從裡面露出張捂得通紅的小臉,迷迷糊糊仰頭問他,ldquo咱們到了?rdquo
這敢情是顛顛簸簸也睡了一路啊。
晚上真正躺到床上,她倒不睡了,煞有其事地在兩人中間從頭到腳劃出一條楚河漢界,夜貓子似得瞪著一雙大眼睛緊盯著他,時刻警醒不要他越界靠近。
霍修但凡有一點動靜,都能教她一驚一乍地大動干戈,雙手雙腳都用上,強烈地抵制他。
來來回/回逗著她玩兒了半會兒,他沒動靜了,過了會兒,悄悄把眼睛睜開一線,昏暗中看她果然放鬆了警惕。
他伸手在她腰上一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摟進了懷裡,抱得結結實實。
ldquo乖阮阮,這可是你犯到了我的地界。rdquo
阮阮在昏暗中感受到他溫熱的唇四處尋尋索索,手也不安分,他總是知道怎麼調動她,三兩下就能讓她軟綿綿地動情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不爭氣啊,連這點兒誘惑都經受不住,明明應該討厭他,卻還是喜歡他更多一些。
潰敗總都是一瞬間,阮阮忽然鼻子一酸,猛地抬臂環住他,撲進他懷裡哼哼唧唧地哭起來。
霍修卻總算鬆了一口氣,伸臂將她摟緊了些。
他的手掌輕輕拍在她背上,聽見她的聲音嗡嗡從胸懷中傳出來,ldquo你做什麼嘛,明知道我現在心亂如麻還這樣對我!rdquo
阮阮抽抽搭搭地,說起來又氣自己又氣他,ldquo我爹爹都被你害的不見了,我卻起了心思想和你幹壞事,你是害我做狼心狗肺的不孝女,壞男人!rdquo
霍修這回倒嗯了聲,ldquo好,是我壞,我知道錯了好不好?rdquo
他說著捧著她的臉抬起來,大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溫聲細語道:ldquo往後不管什麼事都別和我鬧彆扭,有什麼心裡話都能跟我說,你喜歡什麼,害怕什麼,不需要對我藏著掖著,知道嗎?rdquo
阮阮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半會兒,點頭乖乖嗯了聲,又往他懷裡偎了偎,說:ldquo那今天不能幹壞事,要等爹爹回來給我們主持婚事,洞房時才行。rdquo
霍修這兩天總算從她那兒聽到句可心的話了,心底里嘆口氣,含笑應了聲。
翌日雪過天晴,清晨起來山頭上已照過來些金色的光芒,周遭層層疊疊地一片都是綠樹雪頂,近處幾戶農居煙囪山裊裊冒出煙霧,有種靜謐的美感。
阮阮蹲在院子邊看農戶家一群雞在雪地里捉蟲子時,忽然聽見天空中一聲雄赳赳氣昂昂的鷹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