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話,又拉過他的雙手盡力包在掌心裡暖著,霍修也不動不言語,由她抱怨兩句。
主要是小書房離寢間太近,他要是見天兒地喚人進來,也怕吵著她。
恰逢外頭金翠拿著參湯,領個小廝端著新加的火盆進來,阮阮想起來又吩咐下去,ldquo往後相爺若要夜間伏案,外頭耳房裡就再派個人隔一個時辰進來瞧一回,屋裡的伺候可不能斷了。rdquo
金翠忙應了聲,參湯遞上去,見主子沒有旁的吩咐了,才領著小廝一同退下了。
阮阮將參湯遞給霍修,又尋了個舒服的軟墊塞到他腰後,便兀自提了裙子在桌案前落座,ldquo你喝完參湯歇會兒吧,還跟以往一樣,剩下的文牘我來給你念。rdquo
她在旁邊坐著,將桌案上的文牘稍整理了下,因擔心怕給他弄亂了,一本本放得很仔細。
霍修瞧著垂眸笑了笑,仰頭將參湯喝了,一把將人摟到了身前用大氅將她也包住,下頜輕輕支在她肩上,說:ldquo好了,你念吧,我聽著呢。rdquo
兩個人一起做一件事,就連看文牘都生出無限的樂子。
阮阮喜歡聽他正經嚴肅地說政事,出對策,雖然聽不懂,但就是喜歡瞧他那副模樣,仿佛這世間就沒有任何問題可以難得倒他。
她有時候會很崇拜他。
翌日天放晴,霍修上朝去了,阮阮拾掇好自行出門了一趟。
她想著年節時霍家阮家人都會過來,便打算著去城裡的鋪子瞧瞧看有沒有什麼好添置的,畢竟新宅子要多放些自己心儀的東西才有活泛氣兒嘛!
還是去的東市,這天氣路上人不多,是以阮阮的馬車很容易便教熟識的人認了出來。
齊夫人在身後喚她時,阮阮正在一間珠寶鋪子裡,給霍盈賀欽的兒子定做長命鎖,聞聲回過頭去看著對方,她沒有以往那麼熱絡了,面上客氣打了招呼。
ldquo哎呦還真是你呢,rdquo齊夫人倒是熱切,上前兩步往櫃檯上一瞧,目光在她小腹上掃了個來回,ldquo前幾天聽說你有了,早就想上門去賀喜的,怎麼,這就早早看上長命鎖了?rdquo
阮阮卻說不是,ldquo我肚子裡這個還早呢,是給我小姑子家看的。rdquo
齊夫人見她在幾副長命鎖里猶疑不定,便又好心給她支了幾句,察覺到她態度略冷淡,之後倒沒打算多留,只在臨走時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囑咐了句mdashmdash
ldquo你是個有福氣的人,難免遭人眼紅想分一杯羹,你且自己留心,別教旁人占了你的便宜。rdquo
阮阮之前就同她交情頗好,聽了這話心防才消下些,反手輕輕拉了她一下,笑了笑,ldquo在這兒站半會兒有些冷了,咱們一道去旁邊喝杯熱茶歇歇吧。rdquo
齊夫人自然沒有推辭,到了茶樓雅間四下都沒有外人,便開門見山直說道:ldquo我是喜歡你這人的,所以也不同你擺那些彎彎繞繞,你往後且離世子妃那表姊妹倆遠遠兒的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