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語焉不詳,幽幽說了句:ldquo福禍不單行,守著福,禍自然就消了。rdquo
阮阮聽著臉上一皺,她沒聽明白,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嗎?究竟守什麼避什麼還是不知道啊,萬一守錯了呢,那不是白搭?
但人家說話就是這調調,她也不能撒潑,側臉看看霍修,暗搓搓拉了拉他的手,小聲問:ldquo你聽懂了嗎?rdquo
霍修一時沒答覆,只垂眸看著那婆子重新那銅錢給阮阮算命的動作上。
只是一番施為後,那婆子低頭瞧桌面上排列的銅錢,眉尖皺了下,罕見得撿了起來,又重新做法了一遍。
這次再看,卻還和上回一樣。
那婆子才瞭然,低著頭收拾銅錢,只簡短給了一句:ldquo夫妻同命,他即是你,你即是他。rdquo
這倒是不難懂,霍修的榮寵便是她的榮寵,她的安樂也是霍修的安樂。
阮阮只當人家是夸倆人恩愛情深了,道聲謝,給了雙倍的銀子,便挽著霍修的胳膊下山去了。
只是先前霍修那判詞著實教人心裡不安,他現在都是百官之首了,還前途不可限量,那得到什麼程度?
禍又是什麼禍?
自這日後,阮阮心心念念全成了這一樁事。
為了給霍修積福,她又自掏腰包在城郊開了間粥鋪,每日早晚免費布施,天寒地凍時的熱粥,救活了方圓十幾里的乞丐難民。
霍修偶爾會說她是在做無用功,但她只說:ldquo我只希望你萬事都好好的helliphelliprdquo
女人或許懷孕的時候容易多愁善感,她說著忽然眷戀地抱住了他。
ldquo我都做好了和你過一輩子的打算,將來兒孫繞膝,我們養老的地兒也選好了,連你變成滿臉皺紋的兇巴巴小老頭兒的樣子都預想過了,發現還是好喜歡,所以,你可千萬不能教我願望落空啊。rdquo
霍修就知道是前些天那次算命留下的癥結,他覺得她實在杞人憂天了。
ldquo好了,別想那麼多,如今天下太平,我每天都在鎬京,在全燕國最安全的皇城裡站著,能有什麼禍事?rdquo
阮阮不肯,ldquo我不管,你得答應我,近些年都謹慎些,你在外頭的危險我無從知道、也幫不到你,若你自己再不顧念著些,教我怎麼安心在家裡空守著?rdquo
她是雙身子的人,不宜太過傷神,整日擔驚受怕地掛念著他怎麼行?
霍修哪兒還敢不依從,忙溫聲應下來,輕笑著哄,ldquo好,我答應,再等三十年,我就辭官陪你去養老。rdquo
又移開話題冷不丁問了句:ldquo回頭給我說說,你給咱們選得哪塊好地方?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