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笑道:「姑娘倒也不必這麼急,那邊也說了,畢竟是買回去,不是雇,難得一兩次就能挑好的。」
陸珈嘆氣:「我怕再不趕緊,就要來不及了。再不合適,也比沒有人用要強。」
「這話怎麼說?」
青荷從拂曉手上挑了兩朵珠花,在陸珈髻上比了比,分別插在兩側。
陸珈沒回答,等她們弄停當後就站起來了。
長福找的是家樂坊似的去處,約莫也就是著揚州瘦馬一樣的路數,只是當中另有一派是為貴族女眷服務,比如調教出一批從小習武的丫鬟。
樂坊在南城門內,正是三教九流聚集之處。
陸珈有意物色鋪子,因此沒僱車,準備邊走邊看。
還沒出門,街頭之上就傳來了一陣喧譁,那聲音越來越近,當中還夾雜著車軲轆聲和喝斥聲。
陸珈探出去一個腦袋,只見胡同盡頭對著的大街之上,正一輛接一輛地駛過去插著旗子的糧車。
她數了數,光她看見的這一會兒,就已經過去了十幾輛。
她問道:「這是運到哪裡去的官糧?」
「東南沿海倭兵來犯,駐守城池的幾個官員接連失手,朝中派了新的將領前去,這些糧車,應該正是送往東南那邊的糧餉。」
跟在後方的長福回答道。
「抗倭?」
聽到這兩個字,陸家也想起來了。
前世這個時候,嚴頌力舉將領、也正是他的門生胡玉成接替敗將掛帥東南,這個胡玉成後來還真控制住了局勢,證明打仗還有幾把刷子。
也正因為舉薦有功,皇帝本來對嚴家漸漸生出的不滿,也消去了幾分。
只不過……
只不過東南一帶雖然早就改稻為桑,不再產糧,可往上的江西、湖南、湖北,都是糧食重鎮,就近籌措軍餉很明顯要方便的多,而陸珈記得前世也並未從京城運糧出去,這會又是鬧什麼么蛾子?
陸珈情不自禁走出家門,來到主街之上。
這一路的糧車豈止十幾輛?
一路上絡繹不絕,如同長龍陣。
護送的官兵也是至少上千人,當中還有幾個官員,想必是戶部或者兵部的人。
陸珈之所以知道東南抗倭新任的元帥是嚴家舉薦的胡玉成,又知道了胡玉成與嚴家的關係,是嚴渠後來無意間吐露的。
當時從他的口裡,陸珈還知道朝廷撥出了幾十萬兩銀子的軍餉。
如此看來,幾十萬兩倒不假。
只是為何要千里迢迢,勞民傷財,從這裡籌措糧草過去呢?
她看著這些滿滿當當的糧車,昨日原本該落在陸家手上那封信、結果卻落在了嚴家手上的這一事突然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是了!
這不對勁。
潭州周勝闖的禍對於嚴家來說是個麻煩。可至今為止,陸珈還沒有聽說任何關於嚴家因為這個案子而受斥責的消息,那就說明他們家應該已經擺平了。
那他們是怎麼擺平的?
他們有錢!
他們貪墨了那麼多,又搜颳了那麼多民脂民膏。
東南沿海打了敗仗,皇帝要繼續抗倭,重整旗鼓必定需要不少的銀子。
這筆錢從哪裡來?
如果嚴家能夠吐出點,皇帝是不是就能夠暫時放過這案子了?
陸珈對嚴家人行事到底是有幾分了解的。
他們怎麼會甘心把這筆錢送出去?
胡玉成掛了帥,嚴家借用軍餉拉回扣,吐出去的銀子不過是左手倒右手。
雖然不知他們想如何行事,但這回改在京城押送軍糧前去,恐怕正是為了好行動!
陸珈瞬間站直。
「姑娘怎麼了?」
長福頗為擔心的看過來。
她說道:「秦管家去哪兒了?你看看他回來不成?」
長福莫名:「秦管家不是在西院嗎?方才小的還看到他在練拳腳,他沒出去啊!」
陸珈看了他一眼,走去西院。
沈輕舟果然拿著條棍子在那裡舞來舞去,看到她過來立刻把棍子避到身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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