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收著。」沈輕舟又歪了回去。
「……要是不喜歡呢?」
沈輕舟再次坐起,接了珊瑚下地:「我去幫你換一個。」
「可別!」陸珈連忙將他按住,「這個夠值錢了,不用換了!我就是好奇父親怎麼這麼大方?這不應該啊。」
出手就是價值百千金的寶物,而且還是賞給他眼裡的「細作」,這也太捨得了!跟家裡有礦似的。若不是皇帝連年以來對沈家都有厚賞早就不是秘密,陸珈簡直都要懷疑懷疑太尉大人跟嚴家老賊是不是同道中人!
沈輕舟幫她掂量了一下這珊瑚:「有什麼不應該?你不是也送了點心給他嗎?」
「那點點心也不能……」
「能。」沈輕舟道,「你的心意值萬金。」
第265章 這真的是個火坑
歸寧的小兩口走後,陸家花廳里還坐滿了人。
「來龍去脈就是如此,女兒實在不知何處惹惱了三公子,引來這般打罵,若有錯處,還請父親訓示。」陸瓔話說完畢,頂著紅腫的左臉站直在屋中央。
上首的陸階還沒說話,客座上的嚴述已經青寒臉,沖嚴渠拍起了桌子;「你個畜生,你媳婦兒從小到大都是父母手心的明珠,就連我與你母親對她疼都疼不及,如今才過門就在你手上受這等委屈,還不跪下!」
嚴夫人也站起來,照著嚴渠就是一巴掌:「還愣著幹什麼?!」
嚴渠被打歪了臉,看了眼陸階後,跪下來:「小婿知錯。求岳父責罰。」
陸瓔嘴角有冷意。
陸階睨著地下:「今日我陸家出嫁女歸寧的大好吉日,瓔姐兒有再大的錯處,提醒是應該的,動手就過了。知道的是你們小口子的口角,不知道的,豈不是要以為你嚴三公子成心給我陸家添晦氣?敢問我陸階,哪裡得罪你了?」
嚴述聞言,當下踹了嚴渠後背一腳:「畜生!你當自行掌責!」
嚴渠咬牙,抬起手來。
陸階任他摑了幾掌,抬眼道:「行了。」
停下手來的嚴渠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嚴述咬牙看了眼他,沉氣朝陸階拱手:「是我們管教有失,回去之後,定當再好生教訓。」說完他看了眼嚴夫人,然後喝令著嚴渠:「還不滾?!」
待他們一家三口出門,陸瓔收回目光向陸階走近:「多謝父親替女兒主持公道。」
陸階看了眼她:「你也好自為之。」
陸瓔微震,攥住了袖中的雙手。
……
嚴述回到府里,即喝令家丁把嚴渠給綁上來。
嚴夫人忙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打斷這逆子的腿!」他怒吼著指著門外,「我原先只料他日夜不歸家罷了。不料他一回來還衝人動起了手!他把自個媳婦兒當什麼了?當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嗎?那是陸家的小姐,這能是他動手打得的?!」
「事情都過去了,方才也賠罪了,他岳父也饒過了,你還要如何?」嚴夫人使勁拉住他,「再動干戈,對誰又有好處?」
嚴述看向她,重重哼起來。
嚴夫人也沒有好臉色。她把房門關上,回來道:「自從知道渠哥兒那事兒之後,老爺對他的態度可有所不同了。」
嚴述倏地轉頭,眼裡精光閃了閃。
嚴夫人疾步走到他面前:「他只是不能生育,又不是廢人!他有學識,有腦子,也有前途,難道不能生育有那麼重要嗎?將來過繼一個孩子到膝下,不還是能繼承香火嗎?」
嚴述陰翌地坐在榻上。
嚴夫人緩緩呼出一口氣:「前番老爺答應過給他些差事,還沒踐諾呢。既然老爺知道陸家的小姐動不得,也知道維護親家體面重要,那也當知道綁住陸家的這根線是系在渠哥兒身上的,栽培渠哥兒,給他謀前程,那也是給陸家尊重。」
嚴述看了眼她,信手把手畔一把扇子展開。
……
嚴渠頂著比陸瓔紅腫得多的臉從陸家回來,迎紫可高興壞了。
給陸瓔理妝的時候念叨道:「老爺還是疼奶奶的,老話說的好,打斷骨頭連著筋啊,您可是親骨肉,怎麼會當真不管不顧任人欺負?哪怕是太太不在了——」
「啪!」
迎紫話沒說完,便被陸瓔拍在桌上的梳子打斷了聲音。
「下去!」陸瓔寒著臉在鏡子裡瞪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