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衙門裡交接,肯定是瞞不過值夜的人。所以他只能選在別處。
可問題是他又沒離開過,那這個假設豈非就不成立?
一時間父子倆都沉默起來。
「難道我判斷有誤,其實他把卷宗交給了別的人?」嚴述喃喃自語,隨後又瞬即說道:「追蹤其餘人的人回來了嗎?」
門口立刻有人應聲:「還在追查。但方才送了消息回來,說是今夜陸家出府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回去了。」
回去了的就意味著沒有再追蹤的必要了。
嚴述咬緊牙關:「再仔細去探探!」
嚴梁看著門口的人下去,朝嚴述走近了兩步:「父親難道認定了陸階一定在騙人?」
嚴述緊抿著雙唇,靜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談不上認定。但陸階這個人城府深沉,連我過去都時長猜不到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嚴梁低下頭來,若有所思。
「老爺,」派出去的家丁這時候又走了回來,「據方才守在戶部衙門外的人說,陸大人已經回府了。他在角門口下轎時,咱們的人親眼看到他了。」
嚴梁這時快速地看向嚴述:「無論如何,眼下繼續盯著陸階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還是工部那邊以及柳家得加快速度亡羊補牢才是。」
嚴述沉息:「你速速去安撫柳家蘇家,確保他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失言。此外等天一亮宮門開了,再送個信去司禮監給高公公!」
「是!」
嚴梁離去之後庭院又安靜下來。
欄外的落葉被風卷進屋裡,明明才剛入盛夏,不知為何風卻這樣大了。
嚴述退後坐在搖椅上,端起了旁邊的茶壺,就著壺嘴啜了口茶,長吁了一口氣。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什麼夭蛾子他沒見過?
柳家這事頂破了天,他嚴家也兜得住。
就算工部丟失的東西真到了皇帝手上,就憑老爺子和皇帝的多年君臣之情,這一關也會過去的。
眼前樹影恍恍惚惚,不知多久後就變成了幻影。
等到嚴述再睜開眼睛,天色已經亮了。
而嚴梁正躬身站在旁側,目中卻有三分焦慮:「父親,事情有些不妙,柳叔直到如今還未出宮。」
定下神來的嚴述坐直身子,轉瞬之後又站起來:「這都一日一夜了還未出宮?」
那這的確不是很妙。
「高公公說他還在乾清宮!」
「皇上呢?」
「皇上由白雲觀的道長林池陪著在打蘸!」嚴梁指著皇宮方向,「柳叔跪在門檻外,中途昏過去一次,又被叫醒了,如今還在那跪著呢!
「蘇郴倒是出來了,卻被送到了都察院,正在接受三法司的審訊!
「父親,」嚴梁跟隨他走到欄杆旁,「這麼多年來,朝中犯事的官員多不勝數,倘若是嚴家要保的人,皇上多少會看幾分面子。
「柳政一雙手哪曾乾淨過?
「就連上次鬧出那樣的醜聞,皇上也只是罰他禁足三月而已。
「這次卻是連正式審訊都還沒開始,就直接把他撂在宮門外跪著,皇上對於周勝一案,不,嚴格說起來是對於河運稅銀是何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嚴述沉息:「你祖父知道了嗎?」
「已經稟報過了,祖父已經前往內閣。因為東南沿海又有戰報來了,沈太尉一早就遞了摺子入宮,請求根據胡玉成的戰報追加打擊力度,皇上讓內閣幾次商議籌措軍餉——」
「沈家?」嚴述聽到此處,雙眼離頓射精光,「他竟在這節骨眼上湊熱鬧!
「皇上在用兵之上向來聽得進去他沈博的話,此番卻借著戰報催銀子,這不是催著皇上皇上更加憎恨柳家和周勝嗎?
「他這是故意與我嚴家作對!」
「父親——」
「老爺!」就在嚴梁張嘴欲言之時,家丁又來了:「老爺,宮裡來人了,皇上傳老爺入宮回話……」
嚴梁臉色頓變:「為什麼突然傳父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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