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頌轉身:「你先回去歇著。」
「夫君慘遭妄死,兒媳能歇得下去?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看著他們個個家破人亡,才能解心頭之恨!」
嚴夫人伏地痛哭,泣不成聲。
嚴頌坐在椅子上,老淚又浮出來。「當然得讓他們付出代價,而且是雙倍的代價,否則非但我兒白死,連我嚴家上下都要不保了!」
……
馬車拐出胡同之後,陸階也立刻吩咐楊伯農:「把摺子這就給程家送過去,讓他家大人明日一早上奏。
「然後你再從速回來,先前在靈堂里的那批官員,每一個名字都記下來。再有,打發陸榮即刻去趟沈家,把大小姐和大姑爺接回來,我有話說。」
楊伯農一一記住,隨後與他在胡同口分了道。
陸階微閉雙眼靠在車壁之上,一口氣還沒等吐停當,趕車的家丁已經敲響了車門:
「大人,前面好像是太尉府的馬車。」
陸階一聽,探頭看了看,果見門外停著輛大馬車,與平時沈輕舟往來陸家時所乘的馬車極為相似。
心想著原來雙方這般有默契,正要找他們,他們就上門了,便立刻下車趕上去:「輕舟!如何不進門呢?」
那車門遲遲才推開,卻露出來了沈太尉一張臉。
陸階愣在車下,直到沈太尉步下地,清著嗓子喊了聲「親家」,他這才回過神來!
……
陸府書房裡,燭光點得亮亮的,酒菜擺在了東側的八仙桌上,陸階略有拘束:「不知太尉大人親自駕臨,未及提前準備,還請見諒。」
命運實在離奇,他總共兩個親家,一個現如今躺在了棺材裡,另一個則與他合夥把那個放倒在棺材裡。
「只要你不計較我從前失禮,眼下這些俗禮就不必了吧。」沈太尉和緩地望著對方,「往日是我有眼無珠,錯怪了你,是我的不是。
「其實今夜我是特意登門來邀請你過府敘話的,遇兒他們掀起了這場波瀾,你我又已經出手,當下時局,唯有趁熱打鐵方能保得大家平安。」
陸階頓了下,把兩邊袖子卷了起來,然後給彼此都倒滿了酒:「太尉大人直爽,那我也就直說了。
「先前我去嚴府之時,嚴頌並未露面,他見過的風雨比嚴述多得多,今日之事絕不會讓他栽倒。
「如若我猜的沒錯,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布局了。」
沈博凝目:「那親家認為他接下來會如何做?」
第360章 干就干!
陸階把酒遞到對面,反問道:「太尉大人想必也有了思路,你以為呢?」
沈博知道這位親家是在探自己的深淺,他遂接了這杯酒,坦言道:「嚴述雖被誅,但昧下的銀兩仍未交出,皇上不可能不惦記。
「與其等著皇上來抄家,倒不如它自動自發的上交。事發已將一日,宮中還未有聖旨下來,我猜想嚴頌已用極快速度亡羊補牢,比如說,他宮中還有個高洪。」
陸階點頭:「除去高洪之外,整個內閣也都在他一手把持下,這個時候內閣衙門也不可能沒有人出面斡旋。」
沈博緩聲又道:「嚴家罪大惡極,又已被證實巨貪,昨日嚴頌能夠以交出幾十萬兩的軍餉求得皇上默許寬容,足以見得皇上有多麼重視邊關用銀。
「可時至如今,一日即將過去,宮中還未曾下旨,可見皇上也在猶豫。
「到底多年以來朝政全由嚴頌一人把握,陡然滅除嚴家,朝中各衙司必然措手不及。嚴家之下的那些黨羽,為保自己平安,也一定會趁機作亂,擁護嚴頌。」
陸階舉杯:「所以當下已不是如何給嚴家定罪的問題,而是該如何去除皇上的後顧之憂。」
沈博道:「昨日高洪遊說成功,說明了兩件事,一是嚴家只要塞上足夠的錢,皇上權衡之後還是可能做出通融。」
「正是!」陸階執壺又給對面滿上,「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自然只為利己考慮。既然嚴家貪的是銀子,那他們把錢交出來補上這個缺,看上去於皇上的江山也沒什麼壞處,嚴家只要不貪心,便仍有極大可能得逞。」
沈博頜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回府之前我先去了趟兵部衙門,我事先派出去的人截到了來自嚴家的一條消息,嚴頌昨日已經準備好了幾十萬兩贖銀,今日上晌他原本等皇上煉丹完畢就要進宮的。
「下晌帶著嚴述歸府之後,嚴家又派出管家出城跑了幾處銀莊,據說目標是又要籌措四十萬兩銀子。
「皇上心思他再明白不過,我猜他此時已經準備好聯同昨日那幾十萬兩銀一道獻與宮中。這一批貢上去的銀兩哪怕不足百萬,也得有七八十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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